[兩年後]
十六歲到十八歲這兩年,是我疼痛蛻變的兩年,也許十六歲之前的歲月還算不上成長,而這兩年卻讓我迅速長大,甚至是蒼老。
在此,我不想多言我是怎麼說服我爹讓我出穀,又是怎麼曆盡千辛萬苦找到他,甚至當我得知他的名字叫何驍時我也未曾退卻放棄這份愛。不錯,他就是靜淵門的少門主,兩年來,他的叔叔何堂一直霸占著門主的位置,兩年間,他們的交戰不斷。二十五年前,何驍的父親繼任了靜淵門主之位,何堂心存異議,十二年後,也就是何驍十二歲時,何堂殺掉了他的親哥哥,想要奪位,幸而前門主生前深得人心,雖武功不及弟弟,卻有不少忠心耿耿的部下,他們合力將何堂逐出靜淵門並想將其正法,但被他逃脫,十一年後,何堂不知在何處練得一身極邪門的武功,重回靜淵,大開殺界,奪取了門主之位,何驍在親信的舍命掩護下逃此劫難,又誤打誤撞逃到荷穀,為我所救。當找到他後,我就一直待在他身邊,我從不圖什麼,隻希望能在清晨為他沏一壺茉莉清茶,閑暇時陪他下棋,為他撫琴,夜深難眠時撫平他深鎖的眉頭。
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我看到他披著一身清輝獨坐涼亭,於是我走過去陪他,一直以來,他若未躺下,我也不會睡,慘淡而血腥的少年,使他長成一個孤獨憂傷的男子,好在眾位叔伯的疼愛沒有讓這場噩夢奪走他從父親那裏繼承的溫和儒雅,對於我的關心,他雖是冷漠以對,卻也沒有拒絕。
“驍哥哥,茶冷傷身啊。”
他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把玩著茶杯,淡青的茶水裏映著一輪圓月,他看著它出神。
“驍哥哥,明日尚有一場惡戰,早些休息吧。”
“明日一戰,凶險萬分,我派人送你離開這兒,以免被連累。”
“我不走。”
“這不是你小時侯在書裏讀過的故事,這是真真實實的現實,稍不注意,就會喪命。”
“我不怕危險。”
“璿兒,不要任性了,你不是在玩遊戲,我保證不了你的安全。”
"我沒有任性,我從沒有把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當作是在玩遊戲。你如果不是安全的,那麼安全對我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呢?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否則,我終日寢食難安,不是更加痛苦麼?無論遇到什麼,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你這又是何苦?我報答不了什麼。”
“我從未想過要你的報答。”
“那你為什麼要如此待我?你到底要什麼?要我的愛麼?”他惱了.
我從不曾開口對他說我愛他,也從沒有要他愛我,荷穀那夜當我得知他已心有所屬時,我就不再奢望他來愛我,我也不敢直白地表達我的愛意,因為那會成為他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