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朋友的愛情有點詭(1 / 3)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坐在窗戶上。

“我們一起跳下去吧,這樣就能死掉。”“好啊,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算了,我們還是別死了,那邊的人我們都不認。

識,沒什麼意思。”“說的也是。不過,我們以後要像正常人一樣生。

活,結婚、生子,然後等老了,再一起去死。”“好!”

1

她推門而入的一刹那,我嚇了一大跳:一雙通體雪白的大長腿直直地衝進了我的視線,高跟鞋目測超過十厘米,往上是齊臀牛仔褲,白色的細碎布絮隨意散亂著,襯得雙腿誘惑非常;上身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中間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卡通形象,脖頸光潔平滑,沒有任何裝飾物。

過了約莫一分鍾,我終於看到了她的臉。沒辦法,一雙好看的美腿對我這種宅男來說,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她留著一頭柔順的長發,臉蛋也很精致,瓜子臉,略施粉黛。萬幸,隻差一點兒就成製式網紅了。我不喜歡畫濃妝的女人,大約是因為我有直男癌,又或者是我被網絡上關於“化妝術”的段子嚇到,總。

而言之,我比較喜歡素顏的女人,最多稍加修飾。

對她的印象總體感覺還不錯,盡管她隻是我的一個采訪對象,我依然在第一時間默默地給她打了個高分。就這樣,原本以為會枯燥無趣的采訪,此刻似乎多了些許香豔的味道。

是的,我不是一個專業記者,可架不住朋友老徐的百般請求,終於在他答應請我吃麻辣小龍蝦且不限量之後,替他出工了。拿著老徐做好的采訪提綱,我多少有些忐忑,據他介紹,今天要采訪的對象是個女醫生,而且是精神科女醫生。

在此之前,我對女醫生,尤其是精神科女醫生做了很多設想,她大約是嚴肅的、不苟言笑的,最重要的是長得非常醜,夜叉一般。我從好多書上看到過,精神病患者對事物的看法與常人相去甚遠,由此可以想象,一個能和精神病患者長期相處且幫助他們康複的醫生,需要多麼強大的心理素質。再加上一些影視劇的瘋狂渲染,以至於我一度懷疑所有的精神病醫生實際上都是精神病患者。

倒不是對精神病患者有歧視,隻是現在,我真的有點兒神經了,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卻從事這樣的一個職業,會不會……

好吧,原諒我是一個膽小卻又喜歡胡思亂想的人。“高記者,我們的采訪可以開始了嗎?”

聽到她的聲音,我才意識到自己有些怠慢了,忙正了正身體。她落落大方地衝我微笑,自然而得體。

“不好意思,被李醫生的容貌給驚豔到了。”我收起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注視著她的眼睛,半開玩笑地說,“您與我想象中的女醫生有些不一樣。”

她玩味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的俏皮突然變得陰鬱森冷:“如果我告訴你,你心中所想的,就是最終答案呢?”

“什麼?”我被嚇得心理咯噔一跳,她反倒哈哈大笑起來:“高記者,你這心理素質不行呀,哈哈!”

“見笑!見笑!”我覺得有些丟臉,調戲不成,反被對方來了個下馬威,隻好清了清嗓子正聲說,“李醫生,我們開始吧。”

這次是比較常規的采訪,就是聊一聊現代精神病醫院的一些改革措施,以及如何對精神病患者做相應的心理治療,等等。

因為被李醫生——李秋染嚇了一跳,原本計劃中的一些有趣輕鬆的話題,我也沒好意思再提,至於精神科女醫生會不會也有精神疾病這種毫無根據的猜想,更是消失得相當徹底。簡單的采訪結束之後,我就匆匆告辭了。

2

本以為與李秋染從此天涯陌路,卻沒想到,不久以後,我們再次相遇了。

那天淅淅瀝瀝地下著小雨,春寒料峭,是一個特別適合慵懶地蜷。

縮在被窩裏酣睡的日子。可惜,我要早起。老毒物是我的一個作家朋友,他的新書上市,要在杭州開發布會。

發布會現場離我住的地方有點兒遠,我在出租車上打了一路哈欠,才終於把瞌睡蟲打跑。

剛走進書店,老毒物一眼就看到了我,衝我直招手,然後一頓寒暄,還送了一本簽名書給我。這本書挺有趣的,寫的是關於精神病患者的故事。

說起來,我這個朋友也夠牛×,某天突發奇想,說想了解精神病患者的世界,結果就真花了兩年多時間,跑了十幾家精神病院,和各種精神病患者聊天。

這本書出版之前,我就在網絡上看過他發的一些短篇,講的是一個精神病患者發現了世界程序中存在的漏洞。這個患者嚴謹的邏輯和縝密的思維把我狠狠地震懾了,甚至讓我一度懷疑,我們生存的這個所謂的真實世界,同樣也是被主神設定的一道程序。

老毒物開玩笑說:“別說是你,就連我跟那些患者聊完後,都開始懷疑本我的存在,甚至想過我們存在的這個世界,或許隻不過是某些神秘存在的虛擬投影罷了。而且……”他神秘地說,“你知道嗎?我深度懷疑,那些精神科醫生都被患者們給感染了!”

“感染?”

“是的,就像病毒感染一樣。大部分精神病患者思維邏輯非常嚴謹,如果沒有強大的本我認知,很有可能會被感染。說實話,我覺得。

我快被感染了。”“不是吧!”

對話到此,老毒物被人招呼著去準備發布會了,我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漫無目的地掃視著漸漸聚攏起來的人群,以期能捕捉到一兩個美女來養養眼。不負所望,一個漂亮姑娘進入我的視線,瓜子臉、披肩長發,戴著紅框眼鏡,手裏捧著一本書,目光嚴肅而犀利。

沒想到老毒物的書迷中竟然有如此極品的妹子。隻不過,這姑娘有些眼熟,再多看幾眼,好嘛,居然是李秋染!

想要過去打個招呼的念頭一閃而過,然後立馬就被自我否定了,畢竟隻有過采訪時的一麵之緣,人家不一定會記得我呢!

“大家好,歡迎大家來到我的新書發布會現場……”

老毒物很個性,竟然自己客串主持。不過,他自詡風流才子,以他的個性,效果應該不會太差。果不其然,場子很快就熱起來了,大家被他的妙語頻頻逗笑。

到了讀者提問環節,我看見李秋染堅定地站起來,提出了第一個問題:“歐陽老師,我已經拜讀過您的作品。因為我本人是一名精神科醫生,所以對您作品中的一些案例深有感觸,但是,從某種角度來講,我覺得您本人似乎有被精神病患者影響的傾向。盡管您一再表示,隻是深入地走進了患者的精神世界,但您在作品中卻有意無意地透露出,您對患者們的世界觀表示認同。歐陽老師,這種情況,我可不可以理解為,實際上,您本身也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老毒物雖然一直麵帶微笑,但顯然被她的問題嚇了一跳,而且這個問題確實不太好回答,好在他還算機智:“這位女士,首先我對您和您的職業表示欽佩。其次,我想說,這本書雖然以實體采訪為原始材料,但它畢竟是一本小說,本身有很大的虛構成分,而讓讀者感受到虛幻世界的真實,也是寫作本身的樂趣所在。就像大家熟知的《盜夢空間》《黑客帝國》等,這些作品也同樣讓讀者懷疑這個世界的真實性。所以,我對那些患者世界觀的認同,僅僅是我寫作的一種手段而已。這樣解釋,希望您能滿意。”

老毒物的神情中似乎有一絲厭惡,雖然一閃而逝,卻被無聊的我給捕捉到了。接下來又有好幾個讀者提問,可我的腦海裏卻不停地回想著李秋染的話。

說實話,最近一段時間,老毒物的變化確實很大,經常會在朋友圈裏發一些腦洞很大的東西,我一直以為這是作家的職業使然,可今天被李秋染這麼一說,我覺得似乎還有別的可能。

發布會的後半程,我幾乎陷入到各種莫名其妙的猜想當中,直到老毒物喚我吃飯時,才回過神來。也不知道李秋染什麼時候離開的,沒能和這樣一個極品妹子搭訕,我覺得有些遺憾。

3

在老毒物的生日聚會上,我再次見到了李秋染。

一群人在KTV裏鬼哭狼嚎的時候,老毒物拿過話筒,說:“感謝兄弟姐妹們來捧我的場,今天,我要給大家介紹一個人,我的女朋友,李秋染。”

話音剛落,包廂門順勢被人打開,她一襲白色長裙,墨發如絲,披肩而下。

“李秋染!”我脫口而出。實在太令人意外了,老毒物的女朋友竟然是李秋染,最重要的是。

李秋染今天的裝扮居然如此純情!這姑娘未免也太神奇了些,竟然能將嫵媚、嚴肅、純情三種完全不同的風情轉換得如此和諧,毫無違和感。

“你認識?”老毒物問我。

“是啊,以前采訪過李醫生。”我一把攬過老毒物的脖子,“快說,你是怎麼勾搭上李醫生的?”

“什麼勾搭?別胡說,回頭我悄悄告訴你!”老毒物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轉身就招呼別人去了。

和第一次見麵不同,此刻李秋染安靜得像一隻溫順的貓,雙腿並攏,靠在老毒物身邊坐著,也不怎麼說話。老毒物脫單成功,大家紛紛向他敬酒,結果喝得酩酊大醉。本以為他夜裏定然是溫香軟玉在懷,沒想到淩晨一點多,他竟然打電話叫我出去吃宵夜。

“老毒物,你腦子沒問題吧!大半夜的,你不睡你的美妞兒,叫老子出來吃什麼消夜啊!”一見麵,我劈裏啪啦地對著他就是一頓罵。

“這頓老子請還不行嗎?麻小,想吃多少吃多少!”老毒物舉手投降,我也見好就收。

“妹子呢?”我擠眉弄眼地問。老毒物歎了口氣:“回家了!”“不是吧,這你都能放走?”“我故意的,沒辦法,兄弟我怕啊!”“怕啥?人家一漂亮妹子都不怕,你有什麼好怕的?”“說多了都是淚啊!”“那你先說說。”我一聽,嘿,有事兒!“你知道李秋染為什麼會成為我女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