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之前徐二郎砍斷雲梯後,薛少秋三人掉落下去,卻意外發現那是一個地洞。
順著地洞入口處蜿蜒的台階走下去,竟是一個密道。
密道地上斜躺著幾具幹屍,踢開擋在麵前的幹屍,再向前五十步,一道石門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那石門堅固無比,三人費盡全力,也無法將其打開。
“就是這道石門。”薛少秋現下帶著李天一行人下到了密室,回頭道:“你們不是本事很大,一個會穿牆,一個會奇門遁甲嗎?那就打開這道門。”
李天見到眼前的場景,震驚得說不出話。他四處去摸那密道牆壁上的圖騰,結結巴巴道:“沒錯……就是這……我七年前來的,就是這!原來一切都不是幻覺!”
李天拉著徐二郎退回石碑處,指著石碑上的字激動道:“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塊石碑!這裏,就是我和你說的密道!”
徐二郎也一臉驚訝,他沒想到李天說的竟是真的。他跑回石門外,低頭一看,腳下的青石磚上正是刻著那兩行醒目的紅字:“冥豫在上,何可長也”;“不恒其德,或承其羞”。
“你看,這些字也還在。”徐二郎大喜過望:“我們找到了!找到了!”
薛少秋見此,在一旁冷冷道:“既然就是這裏,那就勞煩你們打開這扇石門。石門一開,我便放了她。”
說罷,劍又架回了聶小纖的脖子上。
李天沉了下氣,緩步走到石門前,目光落在身旁的徐二郎之上,正色道:“師弟,準備好了嗎?”
徐二郎即刻收斂了神色,鄭重點了點頭。
兄弟兩人並排而立,相視一笑,便再不多話。
旁邊的人全部屏氣凝神,盯著李天和徐二郎的一舉一動。
徐二郎輕闔雙目,黑暗中,八門生化圖漸漸浮現。緩緩睜開雙眼之時,腦海中的八門生化圖與眼前的石門完美重合在了一起。
徐二郎一字一板道:“八方有生有死門,山澤通氣風雷搏。風自西北來,風為離卦,火遇風為坎離,水遇風為坤離,土遇風為乾離,上乾下離見生門。師兄,石門西側,三丈寬處可入!”
李天聽罷,隻深吸一口氣,一段助跑衝向石門。
眾人無不心懸一線,目不轉睛。
成敗在此一舉。
李天身體碰觸石門的一刻,石門羽化出了個縫隙,李天縮骨而入,毫無障礙穿了過去。
陸大勇開心叫道:“穿過去了!穿過去了!”
徐二郎長舒一口氣,嘴角漸漸露出一絲笑容。就連站在最遠處的花靈,也如釋重負般呼了口氣。
穿過石門的李天,忙移開門背後的石閂。外麵的人齊力一推,石門終於緩緩打開了。
門內的景象,著實又給了眾人巨大的震撼。
一股寒氣消散後,展現在眼前的是一個白茫茫的冰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被冰封,晶瑩剔透、閃閃發光,仿佛就連時間也被凍結靜止住了。
薛少秋驚得說不出話,放開了聶小纖,朝裏麵走去。陸大勇忙護住聶小纖,幫她解開繩索、包紮傷口,再不讓一人靠近。
小心翼翼在冰上約莫走了有五十步,薛少秋發現前麵是堆積如山、被冰雪覆蓋住的金銀珠寶。
而繞過金銀珠寶,眼前竟是一麵巨大的冰牆,冰牆中被凍住而靜止的,正是薛坦和李淳風!
薛少秋發瘋般衝了上去,用劍拚盡全力去砍那冰牆,可冰牆紋絲不動。父親被冰封在其中,仿佛標本般,身體躍在半空,伸開右臂,麵目威嚴,像是正要去搶什麼東西。
“爹!”薛少秋已經完全失了理智,七年來的委屈和痛苦全部湧上心頭,撕心裂肺地喊著。他渾身顫抖,手已拿不住劍,淚如雨下,跪倒在了冰牆前。
劉七斤緊接而至,看到麵前的場景,一下呆立住了,過了半晌才“撲通”一聲跪下,肝腸寸斷喊道:“老爺!”
李天跑過來,看到師父巋然不動被冰封在冰牆內,左手劍已出鞘,騰空而起,麵目猙獰,似是正要刺向薛坦。
薛坦和李淳風二人就被定格在了打鬥的這一瞬間,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李天不管不顧,用一己之身去撞那冰牆,一次,兩次……可冰牆仍舊連個裂縫都沒出現。
“師父怎麼會被凍在這裏?”陸大勇目瞪口呆,像一截木頭般愣愣戳在原地。過了許久,才挪開腳步,慢慢走至冰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