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媽媽桑許你一個春天。
下一本書,一定讓你做主角。】
司馬謙杲醒來的時候,林姚瑤正靠著病床淺眠。司馬爸爸和司馬媽媽似乎是去聯係什麼知名醫生討論司馬謙杲的病情。
伴隨著一陣欲破開頭顱一般的疼痛,司馬謙杲低吟一聲,插著針頭的手用力地按住太陽穴以試圖阻止擴散開來的疼痛。
林姚瑤被他這一係列的動作驚醒,握住他的手,喊他:“頭很疼嗎?要不要叫醫生給你看看?”
司馬謙杲反握住她的手,給略微有些顫抖的她以力量。
“別怕,我沒事。”
慢慢地撤開按住頭的手,對她展開笑容:“瑤瑤,家裏以後還是你管錢,好嗎?我不太會打理生活,錢交給你比較好。”
“你這個時候還說這個做什麼?”鑒於她在他昏迷期間已經深刻檢討過自己,對於此刻他的讓步,林姚瑤覺得非常沒必要。
“什麼時候?你不要說的好像我就要死了的樣子,你還沒那麼快做寡婦。”
他風輕雲淡地笑著,好像自己並不是一個癌症晚期的患者。
可這故作輕鬆的姿態並沒有讓林姚瑤心情舒緩。相反的,有時候對方越是裝的滿不在乎,越是讓你覺得難受。但她也明白他不願讓她擔心的那份心情,所以林姚瑤稍稍地放下一臉苦相,扯扯嘴,露出半點笑容。
“你快躺著吧。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
司馬謙杲卻不由分手地把手上的針頭被拔了,說:“我沒事了。我們去辦理出院手續。”
“不行。”林姚瑤趕緊把他按在床上,一雙手緊緊抵在他胸口上,“你爸媽已經在和醫生討論你的病情了。很快就有辦法了。”
司馬謙杲怕用力掙開會傷到她,於是伸出一隻手輕輕地抓了她的胸部。這立刻招來她的一招無影掌。當然,這夜令她鬆開了手。
司馬謙杲坐起來,雙腳夾住林姚瑤的腰,將她勾到自己的懷中。
“辦法都是一樣的。化療或者放射性治療,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
林姚瑤臉皮雖然後,可是在這種公共場所被調戲的經驗尚嫌不足,所以隻能紅著臉,不停地試圖用手將他推開。不過嘴裏也沒忘記說勸說的話:“你別這樣,要積極向上樂觀開朗,相信奇跡一定存在的,上帝如來觀音什麼的總有一個神會聽到我們的祈禱的。”
“如果做手術,”司馬謙杲看著林姚瑤,半晌才繼續說:“我隨時可能死在手術台上。”
對世間的事物越有眷戀就越害怕死亡。
“不要讓我抱著永遠見不到你的恐懼躺上手術台。”她對他是那麼美好的存在,這讓他如何敢閉上眼睛,去麵對黑暗的未來?
司馬謙杲的話讓林姚瑤沉默。
死亡是多麼沉重的話題。即使是在什麼都不懂的童年,她也知道所謂的死,就是永遠都見不到了。更何況是現在,麵對自己最愛的人,這個她愛了六七年的男人,他如果離開,或許世界不會有什麼不同,但是她的世界從此就會塌下一大塊。
林姚瑤最後還是決定聽從司馬謙杲的意思,兩人辦了手續直接出院。兩人回到家都像沒事人一樣。司馬謙杲各種挑食挑剔難伺候,林姚瑤生氣發火然後又不生氣不發火。
隻是傍晚的時候,林姚瑤正圍著圍裙炒菜,司馬謙杲突然跑過來,咬著手指一臉糾結地看著她,不說話。
林姚瑤對他這副賣萌的傻樣倒是覺得很新鮮,卻裝的專心炒菜沒空理他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