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的深夜,帶著蕭瑟的涼。
書房裏的男人正在埋頭處理公務,燈光下,他濃眉銳眼,豐神俊朗,一雙薄唇緊抿成一絲不苟的弧形。
這時,手邊的手機嗡嗡震動起來,批閱文件的筆未停,左手接起電.話。
“厲少,人找到了。”那邊傳來的聲音讓筆尖戛然而止。
“在哪?”冰冷的聲音比外邊的寒冷更甚。
“第二人民醫院,婦產科!”
公立醫院?
男人慢慢擱下筆,嘴角勾起勢在必得的笑,“去,把全城的私立醫院給我找一遍!”
“是!厲少!”
厲漠然結束電.話,精銳地黑眸微微眯起一絲狠色,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和衣架上的大衣箭步如飛的出門。
XX醫院三樓婦產科忽然喧嘩無比,紛遝的腳步聲匆匆經過過道,直至產房。
產房外,他伸手抓來一個小護士,“進去多久了?”
小護士被他冷酷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有……有三個小時了,已經在進行助產。”
他放開小護士,靠在離產房有幾米遠的牆邊上,雙手環胸,悠閑得仿佛裏麵正承受著分娩之痛的女人完全與他無關。
然而,尖厲的痛叫聲停歇了,預期中洪亮的嬰兒啼哭並沒有響起。
不一會兒,產房的門打開,醫生抱著孩子出來,一臉凝重的宣布,“很抱歉,孩子在生產過程中受羊水汙染導致窒息,經搶救無效,宣告死亡。”
醫生的宣布並沒有讓他覺得如釋重負,反而心跳猛然停滯了一下。
半響,他嗤鼻一笑,過去在醫生身邊停下腳步,用極淡的眼神撇了一眼死嬰後,便大步走進產房裏。
產床上憔悴的夏千夜已經看不出悲傷與否。
他將鄙夷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依舊是那種淡漠到讓人發寒的眸光,“嗬……連孩子都不願意做你的籌碼。”
他的聲音讓她空洞的眼神裏有了聚光,緩緩轉過臉來看著他,虛弱地開口,“你真的這麼恨我?恨到連我們的孩子死了也沒關係?”
不是沒關係,隻是討厭,討厭被逼接受的一切人事物。
幽幽地看了她很久,然後無情地冷笑,“這個孩子知道活下來會受罪,她顯然比你識時務得多。”
“先生,你是孩子的爸爸吧?這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呢?”醫生抱著死嬰走過來詢問。
“你們醫院平時怎麼處理的還用我教?!”淩厲肅殺的眼神一掃,那個醫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對他點頭,“我知道了。請先生在病曆上簽個名,表示同意孩子由院方處理。”
身後的助理送上來病曆,厲漠然一目十行的掃了眼,在簽名處簽下自己的名字後便再也不看孩子一眼,冷酷離去。
夏千夜望著那抹絕情的背影,淒然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