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病房,江可可靠在床頭,不喜不悲的樣子,她母親陪在她身邊坐著,母女兩都沒說什麼。
“淩峰,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江可可母親看到淩峰,從床頭站起問。
“在學校呆了一會,放假了,明天不要上班了。”葉淩峰回答,走到病床前,問江可可:“好些了嗎?”
江可可點點頭:“好些了,退燒了。”
葉淩峰看她的手指上,戒指已經被她取下來了。
江可可見他看著自己的手指,忙說:“我收好了,在這呢。”她想去包裏翻找。
葉淩峰笑笑,按住她的手,不要她繼續找了。
“伯母,我想和可可單獨聊聊。”葉淩峰回頭對江可可母親說。
江可可母親忙點頭:“好,你們聊,我回去做飯。”
等她出去以後,葉淩峰坐在床頭。
“你想說什麼呢?說吧。”江可可微笑著說。
“我想聽你一句真心話,要絕對真心的。”葉淩峰看著她的眼睛。
江可可也看著他:“你說。”
“你是希望我留在你身邊,還是從這個漩渦裏出去,開始一段我自己的生活?”葉淩峰問。
江可可沉吟一會,說道:“我說真心話,我希望你有自己的生活,這麼多年,你為我付出的太多了,如果你能走出去,有幸福的,全新的生活,我會覺得很開心,很輕鬆。”
“那你怎麼辦?”葉淩峰問。
“我是我自己的,我想我以後也會有自己的生活,現在來說,我隻想等待,或許等待不會有結果,但我還是隻想等待。”江可可說著,清亮的淚水倏然而下。
葉淩峰無言地看著她。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不想再背負著沉重的負罪感,所以我希望你能有你的生活,淩峰,我們隻能是親人。”江可可拉著葉淩峰的手。
“我懂了。”葉淩峰點頭。
江可可別過頭,看著窗外,窗外已萬家燈火,而他是否還跪在淒涼的墓地?
台北。
於浩軒在墓地裏一直呆到天黑,他像是入定了一樣,所有的感覺全部麻木。
“浩軒。”一聲輕輕的呼喚,沙啞帶著哭腔,魏淑芬站在了他身邊。
於浩軒沒有動。
“浩軒,我們回去吧,媽有很多話要跟你說。”魏淑芬彎腰,伸手去拉於浩軒的手臂。
於浩軒機械地站起,跪得太久,他的腳已失去知覺,禁不住一個趔趄,摔倒在泥水裏。
“浩軒!”魏淑芬大哭,心疼地去扶他。
“我沒事,媽,沒事。”於浩軒坐在地上,揉著麻木的雙腿,如今親人隻有母親了,他不能讓母親擔憂。
“浩軒,媽知道你心裏難受,媽媽和你爸爸做錯了很多事情,才造成今天的結局,你跟媽回去,媽要將所有的真相告訴你。”魏淑芬摟著他哭泣。
“真相?”於浩軒詫異地看著她。
“我們先回家,回家再說。”魏淑芬站起,招呼站在不遠處的司機過來幫她扶浩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