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炎吃痛地悶哼一聲,戒備地閃了一步。
“陸瑾炎?”沈落櫻小聲地驚呼,光線十分昏暗,可她還是認出了她記憶深刻的那張臉。
“是你!”陸瑾炎看清她之後,緊張的神經鬆了下來。
“你肩膀受傷了?”她手上還有一種黏糊糊地感覺,是不是傳來一陣血腥味兒。
“嗯。”
“噓,跟我來,我帶你走。”她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貼緊他的身軀,幫他分擔身體的一部分重量。
縱使她跆拳道已經是黑帶九段了,還是不敢貿然去解決那些人畢竟她再快也快不過槍子。眼下陸瑾炎又受,
了傷,逃才是最明智的做法還好這一帶的巷子路線複雜,而她比較熟悉。
沈落櫻扶著他安全地走出了巷子。
“我帶你去醫院吧。”沈落櫻看著他越來越蒼白的臉,擔憂地皺著眉說。
陸瑾炎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低沉地說“我受的是槍傷,不能去醫院。”
沈落櫻一想也是,去醫院的話肯定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打輛車,回我家。”
“可是你的傷……”
“家裏有基本的處理傷口的工具。”
“好。”
沈落櫻走到馬路邊,招了一輛出租車。沒有打開前門,而將後門打開,然後過去扶陸瑾炎,小心翼翼地把他扶進後座。關好門後自己繞過車尾,打開另一側的車門,跟著坐進後座。
“去獨墅。”陸瑾炎說完便閉上了眼睛,他需要休息一會兒。
沈落櫻知道獨墅這地方,那是一個僻遠的郊區,她很奇怪他怎麼會要去那裏。
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到了獨墅那個地方,沈落櫻直接塞了五張一百元給司機。
“記住,你沒來過這兒。”她用眼神警告完出租車司機,扶著陸瑾炎下了車,重重地關上車門。
“往哪兒走?”
“你右手邊有條路。”陸瑾炎指了一下。
沈落櫻順著他的手望過去,費了一番功夫才辨出灌木裏隱藏著的一條小路。這條路實在不容易讓人察覺。
兩人走了好一會兒,穿過了一片稠密的樹林。一幢像古堡一樣的別墅出現在了沈落櫻眼前。
沈落櫻默默地在心裏驚歎,這個偏僻荒涼鳥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還有這麼一幢哥特式風格的別墅,陸瑾炎藏得還真深呐,她暗自揣測他絕不隻是一個商界龍頭這麼簡單。
陸瑾炎輕車熟路地走到門口,厚重的大門遍自動開了,他一踏進門,廳堂裏的燈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
“進來吧。”
“哦…”沈落櫻從震驚中回神,急忙跟進去。
“醫藥箱在哪裏?”
“壁爐上麵的暗格裏。”陸瑾炎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沈落櫻小跑過去,準確地找到了。她有些吃力地搬了出來,這個醫藥箱比普通的家用醫藥箱大好多。她打開一看,裏麵擺放這各種醫療用品。
“那個,我隻會一點包紮手法,不會取子彈。”
“沒事兒,將子彈取出來就行了。”陸瑾炎因失血過多,嘴唇已經蒼白得毫無血色了。
“誒?可是我找不到麻藥啊。”沈落櫻心急地翻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找到麻藥。
“估計是上一次用完了,你直接取吧。”陸瑾炎平淡地說,自己將沾滿血的襯衫解開,背過身去。
沈落櫻顫抖著手拿起了鑷子,看著他寬厚的肩上傷口周邊凝固的血,她抑製不住心裏的害怕。
“真,真的……沒問題嗎?”她咽了一口水。
“別怕,取吧。”
“那你忍住。”她心一橫,穩定住自己顫抖的手,輕輕地用鑷子剝開了鮮紅的皮肉。
等將子彈取出來的時候,沈落櫻終於鬆了一口氣,她的額頭上早已布滿了細密的汗珠,臉色都有些發白了。她認真地給他用紗布包紮好。
陸瑾炎轉過身來,臉上一點痛苦地的痕跡都看不出來,取子彈的過程中他一聲都沒吭過。對比沈落櫻的表情,仿佛她才是被取了子彈的人一樣。
“嗬嗬,受傷的人不是我嗎?”陸瑾炎有些疲憊地靠在了沙發背上,一臉戲謔地問她。
沈落櫻也沒理會他的嘲笑,仍是一臉嚴肅地望著他。這樣的人,她隻在三國演義裏看到過。關羽中了毒,華佗為他刮骨療傷,全過程關羽都在泰然自若地和他人飲酒吃肉,談笑風生,任由華佗治療。
她一直對這個情節嗤之以鼻,認為作者虛構得也太離譜了。沒想到今日,當真讓她見識到了這種人。
沈落櫻認真地凝視著他。
“讓我跟在你身邊吧,我想保護你,拚盡我所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