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的兒子,小言你說什麼?”白雪不可置信的望著張梔言,將目光停在她的小腹之上,隻是那新娘喜服極為寬大,根本看不出那肚子大小,“小言?你說的可是真的?”
張梔言慘烈的一笑,道:“你難道從未想過那一夜嗎?一切你難道沒有想過原因嗎?”
夜淒迷,夜迷離,淒迷美麗的夜,帶著淡淡的憂傷。
那種猶如幹木遇上熾熱的火焰燃燒出如夢一般的激情,春水靜靜的流著,夜便在那般的月光下融化。
梔子花香,梔子花般的女孩。
白雪道:“那是你刻意安排的?”
張梔言並不否認:“是。”
“難怪了?”白雪想起那第二天早晨,她赤 裸裸的如初生嬰兒般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中,那如象牙雕琢起來的粉背白的耀眼,還有那冷冰冰的言語,冷冰冰的人,“難怪她第二天竟似完全忘了昨夜的事情,和昨夜那個如火熱情如水柔情的女孩恍若兩人,一醒來就要趨門趕人,原來這根本就是她安排的一場戲罷了......”
“為什麼?”
“就是為了要你的兒子,為了要龍陽體!”張梔言每回答一個問題,就等於在自己的心上割一刀口子,血淋淋的口子。
“龍陽體?”白雪隻覺得自己已經有些站不穩了,他喃喃道:“難道這一切都隻是一個...一個...”
“一個借種計劃!”張梔言替白雪說出這句殘忍無比的話,“借種”這種事情又是何等的諷刺和可悲。
“這就是你當初為了和我......和我...”
“不錯。”張梔言道:“當初我接近你,就是為了要得到肚子裏的孩子。”
白雪閉上眼,大聲道:“既然如此,為什麼你現在還要和我成親?!”
張梔言的心被這句話狠狠的擊中了,她無力道:“隻因我控製不住自己......”
“控製不住你自己?”
“是的。”張梔言道:“計劃很成功,我一次就受孕了,但我萬萬沒想到就是這麼一次,我會莫名其妙的愛上了你!”
白雪重重的“哼”了一聲。
“不管你信不信?”張梔言道:“我也沒打算解釋,無論如何,這件事情都不會有一件美滿的結局。”
“這一切的一切,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一切?”
“讓我來說吧!”一直攙扶著白雪的婦人忽然換上一種優雅高貴的口吻,她上前扶起張梔言,歎道:“這一切都是孽啊!”
秋琴,這個滿麵塗滿厚粉的女人居然會是秋琴假扮的,隻見她突然間舉手投足間已經換上了一種成熟的風韻。
“娘!”張梔言將自己投入秋琴的懷裏,緊緊擁她,每一個受到委屈的孩子,母親的懷抱無疑是世上最溫暖最安全的港灣。
“傻孩子,你受苦了。”秋琴拍拍張梔言的粉背,歎道。
滿姑婆凝視著秋琴,顯然她已經經過了認真的觀察,相信這個女人真的是秋琴假扮的,才說道:“你終於肯出現了?”
秋琴歎息道:“滿姑婆,我已經來了。”
“好!”滿姑婆重聲道:“既然你已經出現了,那麼就由你來決定!”
秋琴道:“好!”
白雪突然大喊道:“什麼決定?”
“決定該誰去死!”
秋琴道:“滿姑婆,明月鏡中的宿命早已有了斷定,你又何必一定要逆天強行呢?”
“逆天強行?!”滿姑婆發出夜梟般鬼厲,嘯聲直震大梁,良久才冷笑道:“我族自從走出了黃泉,便已經踏上了一條不歸路,這一切你作為前祭祀,豈非早已是心中有準備了?”
秋琴道:“是,我自也是知道這個道理的。”
滿姑婆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諸多猶豫?”
秋琴道:“滿姑婆,我明白這個道理,並不代表我認可這種做法,這些年來,為了抵禦那逆天偷命的天譴反噬,我族究竟犧牲了多少,付出了怎麼樣的代價,難道你的心裏還不清楚嗎?”
滿姑婆拍著胸口道:“是,這些犧牲的人都記在老身的心裏!”
秋琴道:“既然你也知道這個道理,為何還要再做出這種逆天之事呢?”
“逆天?”滿姑婆道:“你說,現在除了這個法子之外,老身還能怎麼辦?一旦宿命得證,月神隕落,我族大難臨頭哇!!”她的聲音帶著有難言的疲憊,老態龍鍾之象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