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年輕貌美,搖曳如花,在這清晨水井邊,實在美不勝收,猶如兩朵水仙花。
那吊桶一上來,打了個轉,不知道為何,那拿桶的圓臉少女居然沒穩定,一下子翻了大半桶,那北國的天氣已經極寒,可這深井裏的井水一上來竟還散發著熱氣,“嘩啦......”半桶水倒在了另一個瓜子臉少女腳下。
“哎呀......”那瓜子臉少女連忙跳著腳,怒道:“你這個魚丫頭,手打顫啊?”
“對不住了您!采姐姐...”那圓臉少女也嚇了一小跳,慌忙道歉道:“也不知怎的,手一滑就沒注意...不過還好這口井裏的是溫泉水,不然今天我這罪過可就大了。”
“哦?”這瓜子臉少女喚作采蓮,而圓臉的少女喚作魚田,她們本是太太房裏的丫鬟,這大清早的出來,就是為了打盆水洗臉的。
隻聽那采蓮笑虐道:“是嗎?當真是沒注意?莫不是昨夜裏去偷雞摸狗了吧?所以今晨沒有精神了。”
“您在說什麼呀!這麼難聽!”魚田一聽大急,麵皮騷紅,恨恨道:“采姐姐,這種話可以隨便亂說嗎?”
那采蓮見她焦急的樣子,心裏麵大樂,這杯潑水之仇是什麼都報了。
“那你倒是說說,昨兒個晚上一宿都去了哪兒了?”
“還能去哪?”魚田突然臉上的羞紅更勝,她恨恨的頓足道:“還不是在房裏睡覺哩。”
“真的嗎?”
“真的!”
“除了睡覺,就沒什麼別的事做了?”
“我能有什麼事?”魚田低著腦袋,玩弄著自己的衣角,小聲道:“采姐姐,你就在我隔壁睡著,我幹什麼還能瞞得過你的耳朵嗎?”
“哦?你昨夜是沒出去過,不過......”采蓮玩味兒道:“身子沒出去,可心兒卻早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哎呀,飛到哪裏去嘛......”魚田冰冰涼的手,突然伸去了采蓮的胳肢窩裏,采蓮便笑得直不起腰,喘息道:“好妹妹,饒了我吧,我怎麼知道你飛到哪裏去了?”
魚田也在喘息著,道:“要我饒你也行,隻是不許你再說什麼想不想他的了?”
“他?”采蓮眨眨眼,俏皮道:“他..他是誰?我可沒說到一個他字哦?這豈不是心裏有鬼,自己暴露出來了?”
“我...我......”魚田羞極了,埋頭小聲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采姐姐在說什麼?”
采蓮忽然反手一扣,將魚田的小手反抓住了,然後自己伸手去撓她的癢癢,喝問道:“小鬼,你裝不知道,你真當瞞得過我嗎?”
魚田大叫道:“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們采蓮姐姐嘴裏的‘他’,就是那……那位舉世無雙,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白大爺唄。”
采蓮又道:“快說,方才你是不是在想他,所以才一時失手?”
魚田被人捉住要害,隻能連聲道:“是……是……,你……你的手……”
“好吧,既然你承認了,那就放了你。”采蓮收回了手,隻見魚田喘息著,一臉羞意,她放下了吊桶,一臉的媚眼如絲,這一陣子的笑,笑著全身上下都麻了,像是已全都軟了,軟得沒有一點力氣。
“魚丫頭...”采蓮道:“你說說看,他怎麼個絕世無雙,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法呀?”
魚田咬著嘴唇,輕笑道:“他呀,他那個臉容,那個身段,那個模樣,真真是要死人了......”
她的語聲如呻吟,她睜著眼睛,卻像是在做夢。
“他怎麼要死了呀......”采蓮也咬著嘴唇,癡癡道:“看你這個樣子,莫不是動了春心吧?”
“春心?”魚田輕輕道:“看到了他,我的心,早就飛走了,哪裏還能有什麼動不動呀。”
“是嗎?他真有這麼好?”采蓮取笑道。
“好姐姐......”魚田這一聲好姐姐叫的是又嬌又粘,她嬌聲道:“看你這樣子,你又不是沒看過他,他的好,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我?我...知道...什麼?”采蓮突然結結巴巴起來,連聲否認。
“哼...”那魚田道:“我都看見了,那天白大爺剛來,你給他端茶,端完茶就馬上回頭去送洗腳水,可送個洗腳水為什麼要一盞茶的時間才會出來?”
采蓮瞟著她,輕笑道:“小鬼,你想說什麼呀?”
魚田笑嘻嘻道:“我在說什麼,你還不知道嗎?那白大爺……唉,有哪個女孩子不該想他,隻要瞧過他一眼,有哪個女孩子能忘得了他……”
“那是...”采蓮也不否認了,也夢囈道:“我聽說呀,他在江湖上可是大大的有名的,都說女人見了他,就會迷了魂......”
“嗯。”魚田也喃喃道:“我知道,那句話說:一遇白雪誤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