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此時也似乎大了起來,“幸虧”船底進了幾十噸水,壓低了重心,船才沒晃的那麼厲害,人們也在緊張中忘記了暈船,棄船的呼聲也越來越高,而且有一些人跑到一側,放下了一個充氣救生筏。我拚命的攔住了他們,勸他們,要棄船也要船長決定,大家一起上幾個救生筏,組成一個救生筏的編隊,盡可能多的攜帶食物淡水,安全係數才高。像你們這樣一個筏子單獨逃生實在危險。
最後大部分人都決定要棄船,可我覺得船的狀況還可以,於是和船長、大副商量了一下,由船長向大家宣布決定:自願選擇,絕不強製,他會駕駛船尾的快艇,帶領上筏棄船的人繼續尋找陸地,選擇留船的人,可以跟我一起堅守。結果隻有5個人願意和我留下來,他們是和我分在一個小組的兩個人:
陳子凱,28歲,很沉穩的一個人,一家設計公司的三維設計工程師,話不多,似乎不太容易相處;
劉婕,25歲,剛剛大學畢業,一個實習醫生,燒的一手好菜。很活潑,和其他人都相處的很好;
還有船上的二、三管輪都留了下來,估計他們對船體了解比較多,還是有信心,比上一個小筏子要安全;
最後一個是攝製組的一個美女,趙曉菲,27歲,有點嬌氣和小姐脾氣,我是怎麼都想不到她會留下來,其實後來才知道,她是因為喜歡上了我才留下來的,哈哈!
當然還有第六個,就是我,胡達,32歲,曾在海軍服役,機電部門電工兵,複原後自己跑去上海做點小生意,也隨了大城市的一個“習慣”——三十二還沒結婚。
半小時後,4個救生筏下水,20人的筏子每個隻坐10個左右,船長和大副用繩索將筏子連接起來,掛上快艇,又帶了200升的備用油,盡量攜帶淡水和壓縮食物(攝製組備的),於是一船人分成了兩組求生人員,就此告別,開始了各自的求生之路。
偌大一條船隻剩下了我們6個人,看著眾人乘著救生筏離去,突然一下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淒涼。
但眼下的情況容不得我們在那感歎惆悵,因為都是跟著我留下的人,而且處理船上事物時還比較果斷合理,他們就一致推薦我帶領他們求生,我也不客氣,直接給他們分了工。二管輪帶陳子凱在機艙,三管輪和劉婕在船頭,分別看守機器和破損口,4小時一班輪換,休班的就在原地休息。趙曉菲和我去各艙收集可用物資,衣服、食物、日常用品,全部收集到駕駛室。我去各艙尋找求生物資。很快,我就在酒庫裏發現了帶來的4支步槍,還有200發子彈,這個是必須攜帶的,我把它們帶去了駕駛室,然後搜集了各種繩索,消防斧,沙桶,剩餘的礦泉水也搬了上來,廚房還有一千斤大米,隻搬上來400斤,因為想想緊急情況下也來不及搬運上救生筏,首要的還是淡水。
真是倒黴了喝口涼水都塞牙,天氣又壞起來,沒想到又一個風暴團過來了,但不幸當中還是有點小運氣,這個風暴也就是擦著我們的船過去,雖然風浪讓人吃不消,但船身受有收到什麼損傷。
隻是這三天的惡劣天氣又讓我們遠離了原來的失聯地點,因為兩三節的洋流加上風的推送,七十個小時裏我們至少又漂移了六七百公裏,被發現的希望越來越渺茫。這是因為風浪沒有真正威脅到紫玫瑰號,但風暴處於我們和我們認為有陸地的方向之間,所以我們不再南行,但也也不敢北駛,因此主機也沒有動,以節約燃油,剩下的油要用在危急時刻,因為萬一風暴轉向我們,我們需要頂風航行,要燒掉不少油,而我們尋找陸地也是需要燃油的。所以一直被海流帶著漂,風浪快平息的時候,我從駕駛室裏發現遠處有一個不小的海島,我想還是上去休整一下,三天來大家被累的不行,實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測算了一下,島還離我們有30多公裏,也就是20海裏左右,3節的速度也要6、7個小時的航行,但看到了陸地,大家也興奮起來,兩位船員有說有笑下到機艙,開啟主機,陳子凱在前麵看守破口,他抽著煙,笑著對我說:“胡哥,看來我們還是要做一回野人啊!命中注定啊!”
這樣的海島四周會有一圈水下的珊瑚暗礁,暗礁和海砂圍成一個潟湖,一般隻能從很少的幾個口子進入。我讓三管輪去船頭觀察,我操作著紫玫瑰號從發現的入口慢慢的開了進去。但我畢竟不是操舵出身,進口時,船身又被珊瑚礁劃了一下,還好,破損的是船底的一個小淡水艙,無非就是淡水換成了海水,但兩次撞擦已經讓船體傷痕累累,看來已經不適合再次出海了。
我們找了最靠近海岸的地方拋了錨,看看天色也快黑了,還是在船上再過一夜,第二天再計劃登島,這樣會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