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有心插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1 / 2)

原來門口站著兩個人,說是人也不對,門前兩位都隻有人類五六歲孩童高,生得白白胖胖,一個眯縫著自己的小細眼,縷著胡須,另一個笑嗬嗬的,眼睛也瞪著圓溜溜的。見青衣打開門,連忙彎下圓鼓鼓的身子給她作揖。

青衣趕緊上前一步虛扶一把,麵上依舊帶著淺淺的微笑,然後心下卻是百轉千回。這兩條魚精過來做什麼?他們的魚子魚孫不是已經還回去了?難道剛剛又被鸚哥抓了?還是怎麼了?鸚哥呢?怎麼現在還沒有回來?難道跟他們有關係?

青衣和氣地笑了笑,輕移蓮步走到院裏的石桌旁,“阿三,給兩位魚爺泡壺茶。”阿三聽罷轉身去了廚房,胡為卻是百無聊賴地走到青衣身旁,毫不客氣地坐了下去。

青衣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略帶歉意地看著他們,“小弟年幼,不識禮節,還望兩位魚爺見諒!”

那兩個魚精倒也機靈,連忙擺手示意,還一個勁地誇胡為年少有為、心地善良。

青衣嘴上客氣了一番,心下卻有些納悶,這小子天天臭著一張臉,對人說話也絲毫不避諱,禮儀對他來講形同虛設。除了這張天生的小臉生得不錯,真沒看出有啥可取之處,真難為這兩個魚精能找到詞誇他!

青衣同時也有些納悶,這大半夜過來到底幹嘛的?難道專門過來誇胡為的?青衣有些好笑地看看胡為。一見之下卻發現胡為不耐煩地衝那兩魚精問道,“你們兩個到底過來幹嘛?有事快說,沒事趕緊走,我們還要睡覺!”

青衣冷汗,趕緊賠笑了幾句。這孩子……

卻看那兩魚精還是笑嗬嗬的,還一個勁跟他們賠不是。青衣鬱悶了,你們到底是來幹嘛的。

這時卻聽那兩魚精開口了,“姑娘你是可位小哥的姐姐?”那小細眼的縷著胡須恭敬地看著青衣,青衣點點頭,這兩魚精認識這臭小子?心下轉頭狐疑地看了一眼胡為。

“莫不是我家小弟給兩位帶來了什麼麻煩?”青衣挑挑眉,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

那兩魚精一聽卻趕緊擺手,圓眼睛的更是瞪大了那雙本就圓鼓鼓的眼珠子一個勁作揖。青衣於是無語了,看了手舞足蹈的魚精半天,隻好直言開口:“那請問二位到此處找我到底有何要事?”而一旁的胡為已經十分不耐,一副想把他們“請”出去的表情,青衣趕緊瞪了他一眼。

“姑娘,我二位今日特地前來是代表鯉魚族感謝令弟幾日前對我族的救命之恩,還請姑娘不要難為恩公。”說完一個深深的俯身。

青衣一聽不由瞪大了眼睛,回頭使勁看了一眼胡為,見他一副跟自己無關的表情,皺著眉頭又問了他們一遍:“你們剛剛說什麼?救命之恩?”青衣簡直懷疑自己幻聽了!

“是是是,是救命之恩,令弟對我族確有大恩啊!”那圓滾滾的鯉魚精邊說還邊用一方金黃的絲帕抹掉眼角的淚珠,看上去煞是好笑!

青衣瞅著他們半響,半天說不出話來。敢情這倆兒魚是過來報恩的?報恩?胡為?青衣的心裏如狂風刮過,久久不能平靜。良久,青衣輕輕舒了口氣,還好不是來尋麻煩的……

於是細語招呼他們坐下,笑吟吟地讓阿三斟茶。

直到一壺茶盡,青衣終於知道怎麼回事,一邊笑著跟魚精們話家常,一邊暗自僥幸。

真的很僥幸!

原來,那天早上他們鯉魚族正如青衣所言準備去上遊產卵,以保障族內生息,哪隻才到汴河就碰上了出門折桃的鸚哥,還未有所反應便不見了一半族魚,而那罪魁禍首也瞬間不見了蹤影。領頭族魚(那圓眼睛的矮胖魚就是領頭魚!)頓時記得團團轉,一半族魚不見,不說對鯉魚族族內來說是多大一事,萬一被魚族族長得知,那可是了不得的啊!族魚於是下令餘下的鯉魚沉到水下等待,自己則急忙用秘法傳訊自己的好友——鰱魚精(那眯縫眼睛的就是),想著他法力高強(比他強),定可以尋得那捉魚的惡人,拿回那半群鯉魚。(聽到此處青衣但笑不語,心下卻是暗自慶幸:還好還了回去……)

果然,那領頭魚接著講,似是十分氣憤:沒過一會,鰱魚精便趕到了,兩“人“正在商量如何尋得惡人拿回魚群就看見鸚哥偷偷摸摸地又來到了河堤,領頭魚一看十分激動,指著鸚哥就說這就是那捉魚的惡人,自己卻不由慶幸,幸虧讓剩下的鯉魚躲進了深水,看她這鬼鬼祟祟的樣子肯定是又來捉魚的,太可惡了!然而卻見鸚哥隻是圍著河堤打轉,並未有何動作,而他們也顧忌周圍有人,而不敢有所動作。

好不容易人們終於都散去了,領頭魚和那鰱魚精屏氣潛在水下,隻等鸚哥靠近。說來也巧,那惡人一看人群散去,似是也十分歡喜,連忙跑到早上抓魚的地方,還拿出了抓魚時所持寶瓶。

領頭魚一看十分氣憤!於是趁他不注意讓鰱魚精用魚須纏她入水,然而沒想到那惡人道行十分了得,他和鰱魚精使勁力氣都不能撼動她半分,還被那惡人使手段打飛出去,而其他族魚見此紛紛浮出水麵,領頭魚一看頓覺我命休矣!沒想到那惡人竟“氣昏了頭”,抬手將那寶瓶一揮,竟讓瓶中所困族魚全都落回水裏。領頭魚頓時十分高興,趕忙招呼著鯉魚族人下潛深水,從水下逃走。而讓鰱魚精攔住那惡人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