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廂凝香樓裏,卻是人人神色各異,有震驚者,有好事看笑話者,亦有搖頭歎息者,卻是都將一雙眼望著冷書離,驚訝於她,竟是敢得罪這霍二公子,也不知是有勇有謀亦或還是那有勇無謀的癡傻?
這邊馬長安見霍二公子離去,便也抬步跟了上去,離去前,還朝冷書離望了一眼,眼中神色若有所思,卻也不多話,隻朝她點點頭,疾步而去。
一時凝香樓裏眾人徹徹私語,便是連老鴇都極是尷尬,待冷書離將那十萬兩銀銀票遞到她手中時,她方扯起嘴笑起來,“哎呀,哎呀。賈公子,您可真是貴人啊。賈公子,那燕舞姑娘,今晚就歸您了……”
她又見她神色冷冷,急急又尖聲笑道,“啊,不不,不,賈公子,一個月,一個月,這一個月呀,燕舞姑娘都歸您所有……”
冷書離的臉色這才略有好轉,依舊是冷言道,“如此,就多謝媽媽了。”
“應該的,應該的呀。”老鴇嬌笑道,又吩咐下人,“來呀,快將賈公子請到燕舞姑娘的房裏去,好酒好菜的,都備上……”
便聽得那邊有人大喝“得咧”,邊就有人將她引路上樓去,那燕舞姑娘此刻仍是神色冷淡,立在樓梯之上,見冷書離行過來,屈膝朝她行了一禮,卻是青樓姑娘半點輕俘的樣子也無。
冷書離在心底長出一口氣,臨上樓時,回過頭望了藺輔堂一眼,見他眼色陰冷,隻定定將她望著,知道自己此翻不同他打招呼便冒然行事,是要惹得他惱了。
然則此刻心中千萬種疑惑,不得不去向燕舞姑娘問清楚,當下便朝他點點頭,轉身便上了樓,由前人帶路,與那燕舞姑娘一同進到她屋中去了。
待進到屋中,早已有一桌酒置備在那裏,領路的小廝朝她二人哈腰點點頭後,退了出去,一時屋中便隻餘她兩個。
她自顧行至桌邊坐下來,壓著滿腔的怒火,隻是將這燕舞姑娘望著,那燕舞姑娘見她望著自己,臉上神色依舊淡淡,隻朝她行了一禮,輕聲道,“公子稍候,容奴去後頭換身衣裳來。”
見她點頭,便就去淨房裏換了衣裳,潔了麵出來。嫋嫋行至桌旁,微低著頭,給桌上的兩隻酒杯倒滿了酒,又舉起一杯,說道,“公子,請滿飲此杯。”
她此刻新潔了麵,洗去了滿臉的脂粉,嫵媚之色俱去,隻餘洗盡鉛華的的單純。見她舉著酒杯定定看著自己,冷書離隻覺自己一顆心如同被鋼刀絞著般疼。而她卻微微一笑,“公子,請滿飲此杯。”
一個眼風便朝她飄了過來。
冷書離觀她言行舉此,竟是與從前在家中時的模樣大不一相同,一時心中怒意突起,猛的伸手將她手中的酒杯一拍,拍落在地,隻聽得咚的一聲響,酒液灑在地上,那杯子也不曾摔裂,隻是在地板上骨魯魯打著滾兒。
“賈公子,發生了何事?”卻聽得門外有個聲音道。
冷書離這才知外頭竟是有人守著,看一眼燕舞姑娘,說道,“無事。你去吧。”
“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