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書離就點點頭,“如此便好。今日天色已晚,我不能久留,方才我同你說的話,你要記得。我會想法子將你贖出這凝香樓,隻是經了今日一事,老鴇兒隻怕會漫天要價。你放心,即便我一時籌不夠銀兩,也斷然不會叫你出堂。今日我與馬長安和霍山延交鋒,算是徹底得罪這二人了,加上你一眼認出我來,隻怕馬長安也大約看出了端倪。”
“我認出姐姐,是因為姐姐耳後的朱砂痣。”冷書絡道,“方才姐姐坐下時,頭發未能遮住,叫我看到了。卻也不敢肯定,因而才彈琴一試......馬長安可知姐姐身上有痣?”頓了一頓,又喃喃道,“姐姐與他夫妻兩年,自然是知道的。”
“他……”冷書離喃喃道,“應該不知道。”
“不知道?”冷書絡訝道。
“沒錯。”冷書離道,“他說不想因色廢學,因而我們並未曾同房,加之當年,我初嫁入馬家時,才將將十五,未經人事,也不懂得那些。加上又羞,他不與我同房,竟是如蒙大赦,隻一心陪他讀書,私下裏,更是連牽手都不曾的……”
一時沉默,良久,方搖頭笑道,“如今看來,竟是好事......”
冷書絡一時又流下淚來,咬著下唇,不吭一言,眼中神色卻是愈發堅定,良久,方咬牙道,“他們馬家,當真欺人太甚!”
冷書離就笑了一笑,說道,“罷了,這些往事,不提了。”一邊就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裳,“既然你並未曾認出來我,我也就放心了。我說呢,賈二哥的易容術豈能這般容易便叫人看出來?好了,天色已晚,我該走了,書絡,你要自己保重。”
當即就執著扇子,開了門,往樓下一看,便見香荷正被幾極是妖嬈的的女人圍著,似乎是被纏住了,脫不得身,隻聽得她憤怒喊聲,“你幹什麼?幹什麼啊你?你再亂摸,你信不信我揍你!”
“哎呀,小哥兒……”一個嬌滴滴女人在眾人的嬉笑聲中喊聲道,“你主子都已經和我們燕舞姑娘走了,你還在這裏守著做什麼?你長得這麼俊俏,難道還怕姐姐我吃了你不成?”
一邊說一邊就抬手欲要去掐她的手臂,叫香荷避起一掌打在她手臂之上,隻聽得“唉喲”一聲,“小哥兒,你怎麼打人呐……你弄疼奴家了……”
香荷冷哼一聲,雙手攏在胸前,一雙白眼幾乎要翻上天了,冷冷道,“我早說了你再亂摸我就揍你!”
那女人挨了她一記打,到底是有些怕,憤而離席而去,便餘下幾個女人嬌笑著又圍了過去,“小哥兒怎麼動不動就打人呀。咱們紅姐都傷了心呢。”
“哼。”香荷道,“小爺我脾氣不好,對不起各住姐姐了。”
“哎喲,瞧這聲姐姐叫得,來呀,小哥兒,姐姐請你喝酒。”一邊說一邊就端了一杯酒,往她胸前靠過去,“來,小哥兒,滿飲此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