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姑娘這是叫誰姐夫(1 / 1)

冷書離與香荷對視一眼,聳聳肩道,“難得藺三爺這樣大方,一起吃。”

香荷見著這十碟子精美的吃食,早已是垂涎三尺,一得冷書離令,眼睛笑成一團,“謝謝小......啊不,謝謝公子。”

冷書離便微一微一笑,點頭道,“吃吧。”

當即主仆兩個便就坐下來吃這早飯,香荷一邊吃一邊還道,“公子,看來這是藺三爺為昨晚的事來道歉的。”

“你想說什麼?”冷書離道。

香荷塞了一隻汁水十足的小籠包入嘴中,一邊道,“你看啊,昨晚才與你吵了一架,差點還想動手殺你,今兒便送上這醉八仙的食十碟子,可不就是想向你道歉麼,要我說,這可不夠誠意,要道歉,怎麼著也要他自己親自來……”

冷書離見她吃相極是不雅,忍不住搖頭道,“行了行了,你慢些吃。他藺三爺肯送上這吃食,便表示昨日之事就這麼過去了。叫他道歉,可莫要折煞我了,再說了,昨日之事,我也不曾放在心上……”

說及此,一時若有所思,心不在焉地吃了早飯,又去與王老板商議淩花班入駐藺家茶園之事,一番忙碌下來,竟是便就狠狠忙了幾日,一時又是劇目的選用,又是戲台子改造,一忙,便就到了三日後。

一大早,方洗梳畢了,行至院中行吐呐之法,便聽得外頭有人來報,隻說是有一位丫環在大門外,要找賈公子。

她詫異的看著那人,卻是藺府前院的一個小廝,並非這三宛裏的人,詫異的問道,“什麼丫頭?”

“說是凝香樓來的,叫娟兒。”

冷書離這才恍然大悟,想起那日離開凝香樓時冷書絡的婢女娟兒站在樓上同自己說冷書絡要約自己今日去秀風湖泛舟之事來。

忙點頭朝那小廝道,“多謝小哥了,煩你跟那位丫環姑娘說一聲,我遲些便去,請她家小姐可先行去秀風湖。”

小廝點頭而去,她一時也不打拳了,盡直去向藺輔堂報完這幾日之事,又告之他擬定淩花班半月後開始在藺家茶園登台獻藝,又同他講這半月裏將如何造勢、如何在藺家茶園裝飾等等諸事一一講了,這才急急回屋換了身衣服,領了香荷一同往秀風湖而去。

正值金秋時節,風高氣爽,輕風拂麵而來,隻拂得主仆兩個笑意盎然,一掃多日的繁忙疲態。

十月裏的太陽,暖和和照在人身上,若大的秀風湖有如明鏡,在陽光映射之下,閃出淩淩光茫,湖上遊船如織,船上不停有嬉笑聲傳來,湖當中兩艘兩層高的畫舫,遍掛了青紗帷幔,遠遠駛來,那帷幔叫湖風吹得飄飄揚揚,一時便又給這金秋中的秀風湖增色不少。

兩人當下便就一邊欣賞這美景,一邊往這秀風湖邊而來。轉了一圈,竟是仍未找到冷書絡的身影,隻當她是尚未到達,便也就不甚著急,隻在湖邊尋了個賣茶的小攤,與香荷兩個坐下來歇歇腳。

彼時的冷書絡其實是一早便到了,也是坐在這湖邊的一座二層樓的茶館裏喝茶,卻是與冷書離也不過幾丈遠的距離。

她因著多年孤苦,因而往日裏愁眉不展時比暢顏歡笑時多。難而自知冷書離未亡以來,又因著有為冷家洗刷冤屈的期盼,此時坐在這茶館中望著滿湖風景,微風習習從湖麵而來,不免嘴角就含起了笑。

一邊端起茶來喝一邊道,“娟兒,怎的賈公子還沒有到?你方才可有瞧著他?”

“沒有。”娟兒答道,“小姐,我一直站在窗邊瞧著呢,並沒有見到賈公子,許是還沒有忙完。小姐不用擔心,待他一處理完手頭的事,自然就會來找的。”

冷書絡就點點頭,再欲開腔,便聽得咚咚腳步而響,從樓下上來兩人,她一側目,便見到兩個人行了上來,其中一人懶懶洋洋笑著,手中折扇輕搖,見著她,一雙眼放出光來,“哎喲,這不是凝香樓的燕舞姑娘嘛。怎的?燕舞姑娘終於肯出來見人啦?”

這說話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與冷書離在凝香樓爭相出價為她梳櫳的霍山廷。她隻得放下手中的茶杯,盈盈站了起來,朝那兩人行了一禮,“原來是霍公子。”

眼波一掃,又朝他身後的人道,“姐夫也在呢。”

“姐夫?”霍山廷急眉道,一時極是驚詫,回過頭看了馬長安一眼,手中的扇子指指冷書絡,挑眉道,“哎,我說長安,她方才是不是叫你姐夫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