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你已是下等的娼妓(1 / 1)

馬長安彼時正是一臉的尷尬之色,冷書絡卻是一臉坦然,笑道,“二位若是無事,小女就先過去了。”

言罷,便欲轉身而去,就聽得那霍山廷道,“哎哎,別走呀。說說,你怎會叫馬大人做姐夫?莫非?”刹時變了臉色,“莫非是你是冷家的……”

“不錯!”

隻聞得身後又一個聲音響起,霍山廷一回首,赫然是自己的妹妹霍善儀,“她就是冷家的三小姐,冷書絡。”

冷書絡見她儀態大方,一時想起三日前二姐跟自己所言這霍善儀是如何將她沉入黑水潭中之事,又想到冷家之事,全因麵前這幾人而起。一時心中又是恨,又是怒,卻也知道小 忍則亂大謀,當即便笑道,“霍姨娘。”

霍善儀聽聞她竟還叫姨娘,臉上驀地變色,望著她冷哼一聲,“你叫誰霍姨娘。”

冷書絡心中冷笑,麵上卻似乎受了驚嚇,慌慌張張退後一步,低聲道,“我,叫的可不是你麼,霍姨娘。”

霍善儀眼睛微微一眯,深吸一口氣,跨上一步,手掌一揚,竟是一個耳光就朝她臉上摑了過來,冷書絡看似柔弱的模樣,反應倒是極快,又退後一步,便躲過了她的這一巴掌,又笑著道,“哦,我倒是忘了,自我二姐離奇過世之後,霍姨娘已經被我姐夫抬為了正房。”頓了一頓,笑道,“應該叫您馬夫人,剛剛是燕舞唐突了,請馬夫人見諒。”

霍善儀嘴角不由自主便抽了一抽,那打了空的手握成拳,冷哼一聲,“知道便好。”一邊說一邊一雙眼就冷冷盯著她,“喲,你倒是還知道自己眼下是叫燕舞,而非什麼冷書絡!我來問你,你方才叫誰姐夫?”

“自然叫的是馬大人作姐夫。”冷書絡低著頭,輕聲道,“我二姐生前也是馬大人的正房妻子。馬夫人難道忘了麼?”

“忘自是不會忘。”霍善儀冷笑道,“隻是你冷家已獲罪,而你又是罪人之女,更是被變賣為奴的!你那姐姐在生前為求脫罪更是曾親口說要與你冷家脫離關係。”一時又冷哼一聲,卻是又恢複了她的從容之態,懶洋洋道,“所以,我說燕舞姑娘。方才你那聲姐夫,叫得好沒道理!再說了,燕舞姑娘而今不止是個奴才,更是賣身青樓,已是下等的娼妓,如何敢認堂堂縣令大人做姐夫?!”

“你……”冷書絡一時語結,眼見著這霍善儀咄咄逼人之態,一時隻覺腦中的惱氣噴湧而上,厲聲道,“罪人之女?我冷家是不是有罪,是否受奸人汙陷,霍大人應該最清楚!”一邊說一邊就望向了立一旁望著自己出神的霍山廷,笑道,“霍二公子,您說是吧?”

“啊?”霍三廷原自正納罕,聽到她突然發問,一時反應慢了一些,愣了一愣,方哼笑一聲,折扇一展,“冷家有沒有罪,那是朝廷判下來的。問我霍家人,燕舞姑娘怕是問錯人了罷。”

一旁的霍善儀亦笑起來,向著馬長安道,“夫君,原本姐姐在世時,她這妹妹也曾過府做客,在我記憶之中,倒是記得她甚是知書達理,秀外慧中…..”她說一句,便停一停,嘴角含了一股輕蔑之笑,“而今看來,她被賣身清樓,竟已是青蓮受染,再不如從前了。”

“不錯。”馬長安亦自點點頭,一時麵露遺憾之色,搖頭道,“自書離過世,我常自心中不安。想起她唯一的妹妹被賣身為奴,也不知會受何苦楚。多得夫人你出力,四處尋找都不曾尋著,竟不知,她竟已經賣身青樓……”看著冷書絡,臉現痛楚之色,“更不料她竟是自甘墮落,成了歡場中人,竟是甘之如飴……當年故人,已是不複從前……”

冷書絡其實原本對三日前冷書離同自己所說信了九分,卻是仍有一分的僥幸,隻因從前自己這姐夫與這姨娘向來自己對頗多關愛,因而私心下倒是希望他二人與姐姐之間是當真存了誤會。難而此時看此二人之惺惺作態之色,赦然是打定了主意,不僅要與她冷書絡撇清關係,更是要將她的顏麵踩在腳底。

她冷笑不止,一時搖頭,一時又點頭道,“好好,當真是牆倒眾人推。馬大人,不知你是否還得,自我冷家家敗後,我曾多翻求助於你,而你,又是如何對我的?當時我隻求見我姐姐一麵,馬大人卻以我姐姐爆病為由,拒不見我,直至我姐姐身亡,我更是連她的遺體都不曾見著一麵。馬大人,而今看來,我姐姐的死,這當中可謂是蹊蹺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