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何方鼠輩竟敢偷襲(1 / 1)

“哎。”香荷嘴巴一撅,“知道了,小的我這就去。”

待香荷走了,便就又隻餘了兩人,坐在這院裏,一時冷書離不免愈發尷尬起來,卻又隻得故作冷靜,藺輔堂見她的模樣,哪裏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時玩味漸起,笑著道,“你說香荷都在房梁上看到了什麼?”

冷書離見他哪壺不開提哪壺,一時難免心中有些惱意,心道這人看來跟那馬長安大約也是一樣的貨色,馬長安虛偽,此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

當即便橫他一眼,冷笑道,“三爺,此話您該去問馬長安去!”

藺輔堂笑望著她良久,見她臉上已是當真有了三分的惱意了,竟是仰頭哈哈笑了兩聲,笑罷,方點頭道,“果然沒有小瞧了你,賈先生,再接再勵!”

言罷,就站起來,緩步去了。

冷書離冷哼一聲,沒好氣道,“喝了我的好茶就走,也不想著幫我收拾收拾!”

一邊就站起身,收拾這一應茶具,將將隻把剩餘的茶葉倒了,突覺腦後呼呼風聲,心下一滯,猛的轉頭,便見一隻手正朝自己劈了過來,她眉頭一皺,冷笑一聲,身子一偏,躲過了那一掌,一邊口中怒喝,“何方鼠輩,竟敢偷襲……”

話音未落,隻覺身後又有風聲呼呼而來,伴隨著一聲大喝,“嘿,看掌!”她大驚之下,慌忙轉身,耐何為時已晚,隻覺頸窩一疼,眼前一黑,竟然便就昏了過去。

原本寂靜的庭院裏,瞬時平空冒出四個黑衣人來,那將她一掌打暈過去的黑衣人將她扶著,另一人冷笑一聲道,“就她這點三腳貓工夫,爺還命我們四個人來。大哥,爺也太看得上他了。”

“羅嗦什麼。”隻聽那扶著她的黑衣人道,“這是隻有她一人在場,若是她那婢女在,可得有一場打,何況那藺三爺可不是吃幹飯的。小心使得萬年船,又不是不知道爺平日裏辦事的風格。”

“哎,是是是。”那黑衣人道,“眼風在這院中一掃,便看到石桌之上的那剩餘的茶葉,湊近鼻端聞了一聞,讚道,“這茶很香啊,給爺拿回去。”

當下四個人,就一個卷了茶葉,另兩個架著冷書離,剩餘一個環顧四周,一個起落躍上了房頂,再一個縱落,便躍了出去,不消片刻,便消失在這偌大的藺家茶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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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書離的惱中一直是混混沌沌的,時而明晰,時而黑暗,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過了多久,身上時而涼,時而冷,一會如同置身烈日之下,一會又如同浸在黑水潭底。

也不知過了多久,又聽到許多“唧唧喳喳”的鳥鳴聲,如同在吵架一般,便喝斥,“香荷,說了不準養鳥。誰叫你又弄這許多鳥來,趕緊弄走,若是叫棉花聽見了,準一隻隻全它給撲了……”

話未說完,整個人突然一頓,猛的睜開眼,隻見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床頂煙青色帷幔,彼時窗外陽光燦爛,秋風輕掃,撫動床頂的帷幔輕輕晃動。

她大驚,猛的坐了起來,眼光一掃,便見房中央的八仙桌旁,坐了個男人,因是側麵向床,因而便也隻能見他側臉,也不知此時是何時辰,也或許是因著外頭的光線太過柔和,照得此人一張臉也極是詳和。

此時他正舉著一隻杯子緩緩啜飲一杯茶,聽到響動,就轉過身來,見她呆呆的模樣,眉頭微微一皺,“你醒了?!”

她猛的一彈,幾乎是從床上蹦了起來,厲聲問,“你是何人?!”

不料此人聽到她的問話,隻眉頭挑了一挑,竟是一動也不動,亦不打她的話,仍自靜靜坐在那裏緩緩喝著手中的茶。

傲慢!冷書離心道,傲慢至極!

當場被子一掀,翻身便要起來,邊嘴裏還喝問,“是你將我擄到這裏來的?你可知我是誰?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下一刻,整個人便都傻了眼,隻見自己身上所穿,竟不是原先那套衣裳,而是一套女子的褻裙,她探手往自己胸口一撫,原本用來束胸的白綾亦不知去向,眼下竟然……

她頓時隻覺額上冷汗淋漓,從床上一躍而起,就朝那八仙桌旁的那人衝將過去,“你個登徒子,我要殺了你!”

一邊說,一邊單手成爪,就往他脖頸抓了過去,眼見著已是靠近了,竟是不知何處突然又冒出來一人,如同鬼魅一般,身形一閃,她尚未看清此人麵容,她的手竟是單手就叫他抓住了,反手一折,她一聲哀吼,哪裏還使得上半分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