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原來打的是這主意(1 / 1)

藺輔堂這才發現原來這三人果然臉上各有一顆痣,原本見這三人長得幾乎一個模樣,難於辯認,此刻得了冷書離的介紹,一時恍然大悟,又鞠了一躬,“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三人見他頗是講禮,一時喜笑顏開,“不錯不錯,比方才那堂客和那老太婆有味得多。”一時又圍了上來,竟是向他介紹起他三人名字的由來來。藺輔堂叫他們三個圍住,不免又擔心藏在賈夏思身上的那條赤色蜈蚣,一時隻覺腦門冷汗涔涔,生怕一不小心叫那蜈蚣給咬了,又得還強裝著笑顏,對三人的喋喋不休之言不住附和,“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冷書離笑著搖搖頭,到底是如說歹說,將三個迎了進去,藺輔堂那邊又命管家在三苑安排了三間廂房,待將三個安頓好後,冷書離這才回到自己的廂房當中,將將坐下,便聽得傳來香荷的聲音,“公子公子,可不好了。”

冷書離皺皺眉,便見香荷一陣風一般卷了進來,“公子,不好了。”

“什麼事不好了?”冷書離問。

“就是今天嚴白義狀告馬長遠的事,敗了。”香荷一臉憤怒,手握成拳,重重一拳就打在了八仙桌上,將個桌上的茶碗蓋打得一跳,“真不料那個馬長安竟是這樣心黑。”

冷書離冷冷一笑,“我早說今日之事,沒那麼容易,你偏不信我。”

“我怎知人證物證俱在,那馬長遠竟然也能脫了身。”香荷一屁股坐在凳上,怒火中燒。

“你且說說,他是如何脫的身?”

“他在公堂之上,極是囂張,見了馬長安,也不下跪,馬長安竟也不管,到後來,竟然找了個下人出來頂罪。”

“結果呢?”冷書離問道。

“結果馬長安把那個出來頂罪的下人打了五十大板,判他付了嚴白義看大夫的銀子,再坐三年監。”

“這不是很好麼?”冷書離笑道,“有理有據,哪一條不合朝廷的律利?”

“今日算是見識了馬長安的手段,明明是沒理的事情,卻叫他做得嘀水不露,挑不出錯來。”

冷書離哼笑一聲,給她倒一杯茶,說道,“好了好了,你也別這麼生氣了,大不了你賭的那一頓飯,我不吃便是了。”

“公子。”香荷埋怨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玩笑,我都叫他二人氣死了。”

“氣有何用。”冷書離道,“我早說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今日之事,至少說明兩件事情。”

“哪兩件事情?”香荷奇道。

“第一、”冷書離便就用手在杯子沾了點水,在桌上輕輕一畫,“馬長安如今已經做不到如從前一般公正無私,嗯,倒不如說是他從前的公正無私都是假相,而今露出真麵目,我們隻消再多花些心思,他的真麵目隻會露得越來越多,如此,我們便有機可乘。”

“再有呢?”香荷一時若有所思,徇問道。

“第二、此番說明什麼?從前馬長安對他馬家之事,可從不徇私,向來公正嚴明,而今竟能連他大哥刨人祖墳在先、傷人在後這等缺陰德的事都肯護著,說明馬長遠手握他的短處。馬長安能叫馬長遠握住的短處是什麼?”

“柳嫣然?”香荷一時眼中一亮。

冷書離就笑了一笑,拍拍她的肩,“聰明啊。”

“馬長安受馬長遠的要協,不得不事事替他兜著,馬長遠其人,我們是知道的,自小受馬夫人的寵愛,無法無天,而今又有一個當縣令的弟弟凡事依著他,他自然越發張狂,那我們……”

“我們隻需在他身後推波助瀾,總叫他捅出一個天大的簍子來。”

“儒子可教。”冷書離讚道。

“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按兵不動,讓他該吃吃、該玩玩、該賭錢賭錢,該抽大煙便讓他抽大煙。”

“他銀子似乎不多了。”香荷道,“欠煙館都有好幾百兩銀子了。”

“他欠的銀子,我們替他還。”

“啊?”香荷頓時一雙眉頭又擰了起來,“他抽大煙的錢,還叫我們還?”

“沒錯,你吩咐煙館的小二,讓他盡管抽,卻不可告訴他有人替他付錢子,待到日積月累,債台高築之時,一並討之!”冷書離道,又問,“他現下去賭坊是不是也少了?”

“他沒銀子,上回叫賭坊的兩個手下胖揍了一頓,眼下哪裏還敢去。”

冷書離點點頭,“你去跟賭坊說,他若是管不住自己的手再去賭,隻管打欠條便是了,關鍵時刻,可以叫他拿馬家的那座園子來抵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