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書離嗤笑一笑,“這便是你的本錢?”
“此為本錢一。”段正文道,“我還有一樣本錢,保叫你聽了兩眼放光!”
“少廢話,快說!”
“你可知三年前的薑利宜一案,當日薑利宜家中大火,有一人生逃?”
“當真?”冷書離刹時正襟坐危,果然一雙眼裏放出光茫來。
段正文見她的模樣,嘴角抽了一抽,這才道,“這個消息如何?”
“你從哪裏打聽來的?何人生逃出去了?”
“伏耳過來。”段正文道。
冷書離便將腦袋湊了過去,段正文笑了一笑,一雙眼裏滿是笑意,望著遠遠立在櫃台之後,一雙眼卻時不時往這邊瞟的藺輔堂,在她耳邊輕聲道,“那藺三爺是不是對你有意?為何他總是偷看於你?!”
冷書離一怔,下意識回過頭去,果真便見藺輔堂一雙探究似的眼正望著這邊,見自己望過去,即刻調轉頭,與一旁的掌櫃說話去了。
她皺皺眉,將段正文一推,“你少胡說八道,他那是好奇我與你說什麼。”又道,“你說是不說,不說我可走了。”
“好好好,我說。伏耳過來。”段正文道。
冷書離便又將腦袋湊過去,聽到他細聲道,“此人是薑家大少爺的書童,當日薑家離奇失火,薑家上下無一生還,唯有這個小書童,不見了蹤影。”
“當真?”冷書離湊在他耳邊輕聲道,遠遠望著,便似兩人在此徹徹私語,伴隨著段正文的故作輕昵之態,一時隻叫四周圍的人聯想翩翩。
冷書離卻渾然不知,一時陷入深思之中,“薑家的書童與薑利宜一案有何牽連?”
“你要替冷家平反,莫非此事你全然不知?”段正文道。
“什麼事?”
“薑家謀反一案,根本子虛烏有,不過是因為薑利宜為人剛直,得罪了權貴,他平日為人又不低調,聲稱握有宰相魏士廣的罪證,因而才被安一個莫需有的罪名,以致全家上下死於非命。而他全家死後,魏士廣命人翻遍了薑家整座宅子,都不曾發現了什麼罪證,因而推定,那罪證應該就在那離奇失蹤了的小書童手中!”
“竟然是這樣?”冷書離一時喃喃道,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照你所言,若能證明薑家無罪,那我冷家謀反的莫需有罪名,豈非不攻自破?”
“算你聰明。”段正文道。
“你知道這位小書童在哪裏?”冷書離道。
“有線索.”段正文道,“還在找。”
冷書離皺皺眉,又坐回自己的坐上,瞪著他道,“也不知你的話有幾分可信,你一個土匪,朝堂之事,你怎會知道這麼清楚?”
“信不信由你。”段正文道,“反正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堂堂青龍寨,要找一個人,還是極容易的。你又有收集信息的本事,我們兩個合作,豈非雙劍合壁,天下無敵?”
冷書離見他說不了三句好話就開始滿嘴胡言,白他一眼,“誰要和你雙劍合壁!你個登陡子!”
段正文怔了一怔,一時見她臉都紅了,哈哈笑了一聲,竟然就站了起來,抬步便走,邊走道,“你好好考慮考慮,三日後,我命段雷來聽信。”又搖一搖手中的銀票,“銀子都歸我哦。”
“錢孫子。”冷書離咬牙道,一雙眉頭擰起,還欲說話,就隻見一人急急而來,卻是跟在冷書絡身旁的娟兒,見了她,大聲道,“賈先生,賈先生救命啊。”
段正文腳步一滯,回過來頭,而冷書離心下一驚,忙站起來,急道,“怎麼了?是不是燕舞姑娘出了事了?”
“是。”娟兒幾乎都要哭出來了,“賈先生,出了大事了。”
“出了什麼事?”冷書離道,“帶我去,邊走邊說。”又呼喝一聲,“香荷,走!”
“是。”娟兒道,一邊就領著她與香荷出門,“今日凝香樓裏來了一位客人,指名道姓非要小姐相陪,媽媽無法,隻好叫小姐去陪她飲酒,不料那客人喝了幾杯酒便開始犯渾,對小姐動手動腳,小姐自然不從,那人竟然動起手來。”
冷書離心下大慌,“什麼?那你家小姐可曾……”
“小姐無事。”娟兒道,“隻是推搡之跡,那人站立不穩,竟然摔倒了,腦袋磕在桌角,就斷了氣了。”
“什麼?”冷書離驚道,“你說你家小姐無事,可那人卻,死了?”
“就是的呀。”娟兒已經急得哭了起來,邊抹眼淚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