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有錢能使鬼推磨的(1 / 1)

燕舞倒是個爭氣的,梳櫳之日,便引得義陽的一眾男人們爭相叫價,更是被霍二少青睞,奈何半路殺出個賈先生,又不是自己能得罪得的。無奈一個沒有得罪,卻又到底得罪了霍二少爺,三番五次派人前來搗亂,若是她當真被這賈先生贖了身,一來還凝香樓一個清靜,讓他們私下裏去鬥去,二來自己倒是正好可以依著賈先生對燕舞的情誼,狠狠敲他一筆。

冷書離如何看不出她心中所想,心中冷笑,此番以退為進,便是也要詐你一詐,又喃喃改口道,“可惜……”

“可惜什麼?”老鴇見她轉了話峰,果真有些急了,忙問道。

“可惜她出身不好,是個罪臣之女,贖了身回去,也頂多做個丫頭。”

“我當是什麼事呢。”老鴇兒在心中鬆了一口氣,笑著道,“原來賈先生是擔心這個。這可有什麼好擔心的賈先生,您不說,我不說,您將我們燕舞姑娘娶回去,她一門不邁,二門不出,誰人知道您家中藏了這麼一位美嬌娥?”

冷書離頓時就笑了起來,“媽媽大約忘了,她冷家一門,可是被判了世代為奴。想我賈某人的孩子,將來豈非是要入那奴籍?”

“這……”老鴇兒一時語結,“賈先生,您的孩子自然是跟您姓,又不是跟著母親姓……”

“即便是不跟著母親姓,到底也是罪臣之女,有個為奴的生母,他這一生,如何抬得起頭。”

“嗬嗬……”一時老鴇兒麵露尷尬,“賈先生想得倒是長遠。”

冷書離就哼笑一聲,“賈某走南闖北,自然要把事情想在前頭……”

“那......”

“媽媽若是有法子能將她的奴籍改了。那賈某人定奉重酬,八台大轎前來迎取燕舞姑娘。”冷書離道,“隻是……”

“哎喲我的賈先生,”老鴇急道,“您這是要急死我了,您就別隻是隻是了,直接說吧。”

冷書離頓時眉毛便是一跳,聽這老鴇的語氣,關心的是她話中的後半句,對前頭改奴籍一事渾然不提,想必她是當真有法子改她的奴籍了。娼門中人,竟有此等神通,可見這老鴇兒門路極廣,也是手眼通天之人物了。

“隻是在下到現在都不知,這燕舞姑娘是否當真心有所屬。”

“賈先生。”老鴇兒道,“我當是什麼事呢。您放心,我打包票,燕舞的一顆心,一準全在您身上。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幫燕舞改籍的周轉銀子……”老鴇的笑一時頗是意味深長。

“媽媽您直管開口。”冷書離了然一笑,當即便掏出五百兩來,意味深長道,“若是不夠,隻管遣人來拿。隻是她畢竟乃是罪臣之女,為了不給媽媽和在下惹麻煩,她改戶籍一事,賈某希望除了你我二人外,再無第三人知曉。”

“哎。”老鴇兒頓時喜笑顏開,將那銀票收進懷中,“老身省得的,便是連那斷事之人,老身也不明說是為何人所辦。賈先生盡管放心,若是上上下下都打點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的。一切包在老身身上!”

頓了一頓,又笑道,“賈先生,您也不上去看一看燕舞姑娘,今日您救了她性命,她定然是要感激不盡,說不定……”一時她的笑裏意味深長,冷書離便也就坡下驢,哈哈一笑,點點頭,上到二樓來尋冷書絡。

一進到房中,便見冷書絡正坐在桌前,臉色焦急,見她進來,忙關上門,問道,“我是否又給姐姐惹麻煩了?“

冷書離一怔,笑道,“你胡說什麼呢,是我給你惹了麻煩才是,他們此番行事,分明是要叫我好看的。不過是警告我,莫要幫著藺輔堂對付馬加茶園......事已至此,開弓沒又有回頭箭。”

坐在桌邊,自顧倒了一杯茶一邊道,“以我對馬家人的理解,此事他們隻怕是不會善罷甘休。這往後,你要愈發小心,莫要被他們有機可乘。”

“是”冷書洛道,“我知道了,姐姐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我方才跟老鴇談了想替你贖身一事,我看她精得很,到時隻怕是會漫天要價,可若是不贖你出來 ,你一人在這凝香樓裏,我總是放心不下。”

當即便就將與老鴇的談話經過與她細細說了,冷書絡聽了,略一沉吟,方緩緩道,“贖不贖身,而今對我倒也不是那麼重要。隻是我總覺得呆在這裏,難免引人注目。對姐姐的大計有礙,其實我倒有一法子,可以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