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冷書離就問。
“像何人?”
“啊,是一個故人,故人。也就是像,聽公子一說話,便不像了。公子請。”
冷書離便在心底冷笑一聲,搖搖頭。
“晚宴快要開始了,公子請,請……”
就將人迎了進去,一行進去,方覺出熱鬧來,隻見裏頭一片張燈結彩,園內一處積雪也無,相必是因著要做壽,早早的便就清理得幹淨了,園內回廊曲折,每處拐角都置有銅火爐,隔著尺來遠便有一個小小木柵欄圍著,以防小孩靠近燙傷了。
因而一行進這園中,頓覺比外頭要暖上了幾分。馬家人對於此次壽宴,倒是用了心思的。
她一行進來,不由自主的,便將這院子在右打量一翻,想她自那日夜裏被突然沉潭後,到今日,也有將近四年之久,四年過去,這馬府院內的景致大變,自己從前從娘家移植過來的幾株寒梅,已然是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錯落有致的太湖石假山,平添了幾分大氣。
她與香荷將將隻行進院中,便就有人端了茶上來,她接過去,左右一顧盼,正欲尋位子座上,便見一人,從遠處行了過來,笑著道,“哎喲,這不是賈先生嘛。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我們還當你不來了……”
原來來人竟是馬長遠,一襲藍地繡金長衫,腰上滿滿掛著福袋、玉佩數枚,倒是瞧不出什麼異樣來。冷書離見他說話陰陽怪氣,一時也笑道,“喲,這不是馬大爺嘛。馬大爺年前受了刑,看來您這身子骨是大好了呀。”
馬長遠的嘴角便抽了一抽,不由自主抬手在自己的屁股上撫了一撫,若非是在床上躺著實在無聊,加之又是奶奶過壽,他們說又有法子對付這姓賈的,以他平日的性子,才懶得在此跟這幫人應酬。
此刻見冷書離出言相譏,如何不惱,又想起先前弟妹對自己的囑咐,一時又在心中冷笑,說道,“你倒是敢來。”
“馬大爺這是哪裏話。”冷書離笑道,“莫不是不歡迎賈某不成?”
“哪裏哪裏。”馬長遠低聲道,“隻是你即然來了,入得我家門,奉勸一句,還是小心的好,別一個不小被我們下人手中的湯啊、開水啊什麼燙著了。”又哈哈一笑,朗聲道,“賈先生您是貴人,如何不歡迎,來來,馬三兒,請賈先生上座,看茶。”
馬長遠笑意盈盈的,便就去招呼旁人去了。
一時冷書離落了座,左右一環顧,也不曾尋著藺輔堂,那人也不知是去了哪裏,搖搖頭,竟是左右都是不相識的人,隻好便就坐在那裏,端起茶緩緩飲著。
香荷立在她身後,輕聲道,“公子,今天這事似乎有些反常啊,也不知藺三爺是去哪裏了?”
冷書離就笑一笑,低聲道,“不用管他,稍安勿躁,遲些仔細看戲。”
一時酒菜都上桌,主宴之人一篇恭賀之言講來,眾人也就順著恭賀了那馬老夫人生辰後,紛紛坐下開始吃這生辰晚宴。一徇酒下肚,已是有人麵泛紅光,猛便聽得遠處一聲爆喝,糟雜之聲傳來,下一刻,便有一人,撲嗵一聲就摔了過來。
正巧便就摔在冷書離所在的桌子旁,捂著胸口,半日都喘不出氣來。
一時吃得正歡的眾人頓時就炸開了鍋,“這是怎麼了?”
冷書離就朝後望了香荷一眼,笑著道,“看吧,好戲要開始了。”
香荷皺皺眉,一臉驚詫的望著他,正欲說話,便見得從外頭急急衝進來幾個官差,唰唰幾聲,手中的刀便架在了那人的脖子上,那人受了傷,喘著氣告饒,“饒命,饒命啊。”
便就有一人行了上來,二話不說,一腳就踩在他的胸口之聲,“說,你究竟是何人?誰派你來的?”
“這是發生了何事?”一旁有人問道,“這位不是霍二公子麼?”
那伸腳踩著地上那人的當真便是霍二公子霍山廷了,冷書離坐在那裏,仍未起身,一邊抿著酒,一邊皺眉尋思,也不知這些人今日要玩什麼把戲,估且看上一看。
彼時雖是天色已晚,但這若大的庭院之中,點了十數盞燈籠,燈火照射之下,隻見霍山廷一雙劍眉緊鎖,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喝問那人,“你究竟是何人?”
此處是馬家的前院,因而在此用飯之人,多數是為男人,女人們全部都在後院參宴,許是那頭也聽到了響動,竟然來了好幾位女子,遠遠圍看著。
這霍山廷是深得他爹的遺傳,長相極是俊朗,此刻在燈火照射之下,更是有如天人一般,英俊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