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咧嘴笑了一笑,聽著那霍善儀繼續道,“不識得?賈先生看來很不老實啊。賈先生,你與他認識,可是我親眼所見,而且他是青龍寨的首匪,可還是你親口說的,不然我們還不知道這位大土匪日日出入義陽打探消息呢。”
“我說的?”冷書離驚詫道。
“看來賈先生不隻不老實,記性也不好。”霍善儀笑道,“賈先生不記得那次在凝香樓裏的事了麼?你與這段大當家的拉拉扯扯,兩個大男人,好不害躁!”
“我……”冷書離一時大驚,她與這段正文拉扯的次數著實有點多,還當真不記得是哪一次了。一時搖搖頭,望著那依舊淡漠抿著酒的段正文。
“賈先生無話可說了吧?”霍善儀喝道,“還不把這兩個匪子拿下!”
一旁就有士兵衝了上來,想要拿冷書離,叫香荷三下兩下給打退了,喝道,“誰敢動手?”一時就想護著冷書離衝出重圍。
那邊廂有段雷在,要拿段正文的眾人更是討不了好去,不肖片刻便叫他盡數打倒在地,原本立在這邊的霍山廷見了,如何不怒,低吼一聲,就衝將上去,與那段雷纏鬥在一處,霍山廷就任義陽防禦使以來,自認是打遍義陽無敵手,哪裏竟然遇到這麼個難纏的,鬥了盞茶功夫,仍不曾分了勝負,而那人似乎是在玩耍他一般,一時又氣又怒,心中一分神,叫那段雷一腳踢在胸口,撲的砸在一張桌子上,竟是將那桌子都砸裂了,滿桌的湯湯水水,潑了他一身。
一時愈發怒了,朝遠處立著的官兵喝道,“還不快給我拿下他!”
卻聽得那一直不曾開腔的段正文突然慢悠悠道,“叫霍光楣滾過來見我!”
“大膽!”聽得兩個聲音猛的一喝,卻是馬長安與霍善儀一同喝道,“霍大人的名諱也是你敢直呼的!”
段正文那頭卻是哪裏理會,這邊廂立在原地,一直未曾開口的霍光楣一張臉卻猛的變了顏色,將霍善儀與馬長安撥至一旁,急忙行上前來,那兩人見他麵色凝重,一時不免有些莫名其妙。
卻見霍光楣行近前去,轉到那段正文跟前一看,一雙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之色,當即衣袖一甩,跪地便拜,“不知王爺駕到,不曾遠迎,臣罪該萬死!”
眾人見霍光楣之言,一時無不嘩然,倒是立在遠處的義陽一眾大小官員見了,亦是吃了一驚,慌忙跪倒在地,“臣拜見王爺,不知王爺駕到,臣罪該死!”
到此時在院中的眾人這才烏泱泱一股惱全都跪了下來,齊聲道,“草民拜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段正文這才慢條斯理的站了起來,正想說話,一回頭,便見跪在地上的眾人之中,有一人鶴立雞群,也不拜他,一雙眼睛瞪得有如銅鈴大小,嘴巴微張,仿佛是傻了一般。
他就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行了,都起來吧。”
“謝王爺。”眾人齊道,這才方站起身。一起身,那霍光楣便行了上來,正欲開口,被段正文手一抬製止了,笑意盈盈的,行至尤是呆傻之狀的冷書離跟前,伸出食指,在她的脖頸之處一彈,笑道,“醒了嗎?”
冷書離吃痛之下,猛的一驚,如何不醒,慌忙拜地就要跪倒,叫段正文抓著肩膀一提,不耐道,“行了行了。”
就抓著她的手臂,她到此尤自是傻傻呆呆的,這人是王爺?不是說是青龍寨的大當家的?怎麼會成了王爺,此前自己對他多番不敬,更是曾出言羞辱他,他即是王爺,他該會如何懲罰自己?
一時心思極轉,身上無力,叫段正文有如拎著一隻小雞般,行至了正中空地之上,朗聲道,“這位賈先生是我摯友,誰說他是土匪的?”
看他說話的模樣似乎極為平常,聲音卻尤為洪亮,在場諸人均都聽得清楚,馬家的眾人一時自是大氣也不敢出,哪裏敢回他的話。他就冷哼了一聲,麵色刹時就變了。眾人見這王爺一會兒悠然自處,一會兒笑意盈盈,一會兒又麵若寒霜,如何不膽顫心驚。
段正文卻已經在冷書離的耳邊輕聲道,“你再這個樣子,小心我又剝光的地衣服,丟在這裏......”
冷書離身子一抖,猛的抬起頭來,刹那間便恢複了正常,深吸一口氣,笑著道,“馬二夫人,方才似乎是你一口咬定賈某人是那勾結土匪圖謀不軌之人,不知此刻,你又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