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七、都是大少奶奶逼的(1 / 1)

“啊。”那朗中嚇了一跳,慌忙磕頭,“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小人著實不知。”

“哼!”霍光楣冷哼一聲,“那馬府的小廝是誰?你可還識得?”

“若是當麵相認,應該識得的。”

“好!”霍光楣大手一揮,朝馬老爺道,“親家公,這還得有勞你,將你府上的小廝全部叫上來。”

馬老爺到此刻是著實有些為難,原本幾個小輩因著馬老夫人的意,想為馬長遠挨打一事討回一口氣來,因而得了自己授意,今日準他們行事,隻要莫太出格便好。哪知竟是會走到如此騎虎難下的地步?

加之此前又不曾與他這位提督親家通過氣,眼下人家因著王爺在場,難免不得不要稟公辦理,一時心中為難,就朝馬長安打眼色,馬長安如何不知,偷偷就從人群中溜了出去。

不一刻,馬家磕府小廝便齊聚在了這院中,霍光楣正欲開口徇問,就又聽得撲嗵一聲,竟是不知從哪裏又落下一個人來,賈家三兄弟站在一旁,笑嗬嗬道,“此人在馬家後門縮頭縮腦,叫我們兄弟三個瞧見了,因而將他抓了過來。”

那邊馬家的幾個人見了他,無不麵色一變,霍光楣正欲開口,那正欲辯認的郎中眼中便是一亮,指著他道,“就是他。”

眾人見這人所穿之衣裳,與那立在一旁的幾個小廝身上服飾一般,自是知道他也是馬家的小廝,一時都露出一股恍然大悟之感來。

那小廝許是做賊心虛,未及霍光楣徇問,已經就跪了下來,呼道,“大,大人,饒命,今日之事,的確是小的做的,小的,也是被逼的啊。”

“被逼的?”霍光楣道,“何人逼你?”

“是,是,是大少奶奶。”那小廝道。

“什麼?”馬長遠猛的叫出聲,不可置信的望了一眼霍善儀,朝這小廝行上來,“你說什麼?什麼大少奶奶?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是,是。大爺。”那小廝道,“今日其實是大少奶奶給了小的十兩銀子,叫我去請朗中過來做一場戲。還說,要是小的不去請,他便要扣小的一個月工錢。小的一個月總共工錢都不足五十文,家中又有老母要養,自然不敢不去……”

“你胡說八道什麼?!”馬長遠咬牙齒切,一時狠狠瞪著霍善儀,霍善儀已經行了上來,壓低聲音朝他道,“這是爹的安排。”

“你……”馬長遠便就往馬老爺望過去,見馬老爺一雙眼半開半瞌,顯是霍善儀所說無誤,他們是打算將此事盡數推到林盈月身上去了。一時滿腔怒火無處喧泄,一屁股跌坐在椅中,又撞上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一時一雙眼恨恨的就朝冷書離望過來。

冷書離卻也不料這家人竟然會齷齪至此,竟然會叫一個無辜女人出來頂罪,心中冷哼,旁便就多了一個人影,她偏頭望過去,不是藺輔堂是誰?

她就皺皺眉,見藺輔堂也不知是怎麼了,如同失魂落魄了一般,立在她旁邊,一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馬長遠。她就又回過頭去看馬長遠,馬長遠許是也感受到藺輔堂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後,一臉不屑的,又移開了目光。

這邊隻聽得霍光楣還在審案,“那你呢?又是怎麼回事?”卻是在問那假裝中毒之人。

“是,是。”那人道,“小的,也是受了大少奶奶的令,叫小人今日在這宴會中假意中毒。”

“大少奶奶為何要指使你們汙蔑假這位賈先生?”

“因,因為大少奶奶說上回大少爺受傷,是賈先生害的,她心念夫君,想要替大少爺討回一個公道……”

“胡說八道!”竟然是馬長遠與藺輔堂兩人同時喝出了聲。

聲音落了,兩個人便如同有仇一般對視著對方,冷書離在一旁便就搖了搖頭,這兩人因著那林盈月結仇已非一日兩日,自己還是不要撞在他二人的刀口上了。

那邊霍光楣對他們二人的話理也不理,當即便命人去拿馬家的大少奶奶過來。

不一刻,便就見有兩人押著林盈月行了過來,眾人見這林盈月柔弱弱的,當真是人如其名,恰如那天上疏月一般輕盈盈惹人憐惜。她也不知為何臉上掛了兩行清淚,來到這院中的空地之上,被那兩人押著就跪了下來,喊了一聲,“民女見過大人。”

“堂下之人可是馬府的大少奶奶?”霍光楣道。

“是民婦。”林盈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