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冷書離笑道,“媽媽有什麼話要說?”
“還不就是關於燕舞姑娘改戶籍一事……”老鴇兒在她耳旁輕聲道。
“哦。”冷書離道,“原來是這事,我已經知道了,賈禾都已經告訴我了,不是已經辦妥了嘛,銀子也不曾少了媽媽的……”言罷,就又要往樓上走。
又被老鴇一把抓住了,“哎賈公子,雖是辦下了,你也總得看上一眼呀,你若是不看上一眼,如何放心?是也不是?”
冷書離這才恍然大悟,“對對,不錯不錯。那便看看,看看。”
“那賈公子,這邊請唄。”老鴇兒笑道,一時在心中暗捏一把汗,朝那兩個得了銀子的姑娘打了一個眼色,兩個姑娘會意,紛紛朝她道,“賈先生,這邊請呀。”
當即便將她領至了偏廳一個半小雅間之中,這雅間卻是無門的,隻是用珠簾隔開,人坐在裏頭是墳,一則私密,二來又對外頭之事可以看個一清二楚,倒比坐在廳中要強上幾分。
當即冷書離坐定了,老鴇屏退了眾人,一臉笑意盈盈的取來一個錦盒,打開來,便就交到冷書離手中,冷書離打開一看,赫然卻是冷書絡的戶籍等物,翻開來一瞧,一時不由得暗自點頭,複又將那錦盒還給老鴇道,“媽媽果然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一時臉色神秘,“此事,無第三人知曉吧?”
“放心吧。”老鴇道,“老身辦事,那是再妥當不過的。”
冷書離就點點頭,“如此,那我便就回去收拾收拾,擇個吉日,備上大禮,前來迎娶燕舞姑娘。”
她此話一出口,老鴇兒頓時喜笑顏開,一張嘴都要咧到耳跡了,嬌笑道,“哎喲,瞧反賈先生給猴急的。”
冷書離就微微一笑,說道,“燕舞呢?還請媽媽將她叫下來。”
“這……”老鴇兒臉上頓時現了一股尷尬之色,瞬即一閃而過,笑道,“哎喲賈先生,這人都已經是你的了,這樣急著做什麼。你好幾日不來看燕舞姑娘,她呀,都病下了。”
“哦?”冷書離問道,“病了?生的是何病?可有請大夫看過了?”
“賈先生這是什麼話。”老鴇道,“燕舞是老身的心肝寶貝,她生病了,如何會不請大夫診治?賈先生放心吧,也不是什麼大病,隻不過是傷風了,眼下開了春,最易得此病了。大夫說了易傳染的,因此賈先生今日還是不要去看她了,免得傳染給您,得不償失呀賈先生。”
冷書離就笑著點點頭,心道此話方是你的重點,千方百計欲要阻止我上去,樓上定然有鬼。
老鴇兒見她但笑不語,隻當她是信了自己的話,就笑著一隻手撫上了她的手臂,說道,“賈先生,方才你說要來迎取燕舞,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冷書離一臉肅然道,“此話還能有假?媽媽不會以為我是在拿你尋開心罷?”
“喲喲。”這老鴇兒說話也不知是怎的,總是拖長著個聲音,叫冷書離聽得心煩,“瞧賈先生說的什麼話呀。老身自然是信得過賈先生的呀。隻是賈先生,您即然要迎娶我們燕舞姑娘,那這嫁妝,還有那贖身的銀子……”
“哦……”冷書離做出一副恍然大悟之狀,笑道,“我說媽媽今日怎的對在下格外熱情,又百般阻撓我前去找燕舞,原來卻是跟我要銀子啊……”
“賈先生……”老鴇兒道,“賈先生說這話可是要羞煞老身了……”
冷書離就搖頭晃惱的,端起茶緩緩喝了一口,“要說呢,燕舞姑娘倒也當得上是嬌羞可人,美麗無雙。隻是到底礙於她的身份,買回去隻能藏著,戶籍雖是改了,卻也不能輕易對人言,生怕一不小心,要惹禍上身……”
老鴇聽她這樣說,不免臉色就微變,又聽她道,“不如媽媽說說,替燕舞姑娘贖身,要多少銀子?”
老鴇這才笑意盈盈的,在她跟前豎起一隻手掌,“賈先生,要替燕舞贖身,怎麼也得有這個數……”
“五萬兩?”冷書離點點頭,“五萬兩倒也不算貴,行了,三日後便給媽媽送上來。”
不料老鴇兒卻是笑了一笑,收起手掌,從懷中扯出手巾,在手中環轉著,輕笑道,“賈先生這是拿老身開涮呢……”
冷書離一怔,“媽媽這是何意?”
老鴇便又朝她豎起了一個手掌。冷書離頓時深吸了一口氣,“媽媽的意思是說,五十萬兩?”
老鴇這才點點頭,“賈先生高才。”
冷書離就冷不住哼笑一聲,“五十萬兩?”
“媽媽這可有點獅子大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