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子!”那邊嚴白義聽說她要關了冷書絡,頓時大急,喊道,“替燕舞贖身要多少銀子,我……我贖,我替她贖身!”
“你贖?哈哈哈哈……”老鴇頓時大驚,竟是仰天長笑兩聲,麵上譏諷之色可見一斑,“就憑你?”
“我……”
一時眾位看客們也都哈哈笑開了,眼見著這個叫嚴公子的一副弱不禁風之相,身上所穿之寒衣左一個布丁,右一個布丁,布丁之上再布丁,也不知是是哪一年哪一月的舊衣裳了,腳上一雙爛布鞋,亦是布丁接著布丁,以此人之相,竟是膽敢與這賈四哥爭青樓花娘,真不知是該誇他一句“勇氣可嘉”呢,還是應罵他一聲“不知死活”!
“喲……”卻是那霍山廷開了口,笑盈盈望著冷書離那因極力忍耐而變色的臉,“嚴公子好大的口氣,你可知要替這燕舞姑娘贖身,得花多少銀子?”
“要,要多少……”嚴白義道。
“哼,”老鴇冷哼一聲,“要多少?我也不怕告訴你,方才我已經同賈先生講好,替燕舞贖身,五十萬兩百銀拿來。”
“什麼……”嚴白義頓時大驚,連連後退兩步,嘴巴睜得如同能塞進一隻鴨蛋,在這春寒料峭天裏,驚出一聲冷汗,“五,五十萬兩,白,白銀?”
“不錯!”老鴇笑盈盈行了上來,望著嚴白義冷笑不止,“嚴公子,怕了吧?這麼多銀子,這輩子,聽都沒有聽過幾次吧?”
“我……”
“你?你什麼你?”老鴇照著他的臉便來了一個耳光,“我凝香樓是什麼地方,也容得你這等人放肆。你今是若是乖乖出去,保證往後不再與燕舞來往,我便留一條命,否則的話,我定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媽媽……”冷書絡見老鴇竟是動了手,一時大急,忙奔上前來,急道,“媽媽怎的打人。”轉過身,捂著嚴白義的臉,“嚴公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此等大辱,嚴白義竟是到底也忍住了,“咬牙道,我贖便贖,五十萬兩,我,我分期限,付,付清…..”
“分期限?你打算分多少期呀?”老鴇驚道,捂著肚子大笑起來,“哎喲,大家看看呐,老身活了這麼大半輩子,竟是頭一回聽到如此可笑的笑話了。”
“媽媽……”冷書絡道,“五十萬兩對於嚴公子來說,太多了。”
“多了?”老鴇道,“嫌多?好啊。那我便減上兩層,賈先生出五十萬兩,你麼,我便收你五萬兩好了!”
眾人一時頓時長吸了一口氣,五十萬兩減至五萬兩,瞬間少了十番,便是連冷書離都不樂意了,怒道,“老鴇子,到我手裏便要十五萬兩,到他手裏,竟隻要五萬兩?!”
“賈先生。”老鴇行上前來,低聲道,“按著老身的法子,一準錯不了的,五萬兩,他如何拿得出手?賈先生,唯有此法,才能叫他知難而退,這些讀書人的心思,我是最知道的。隻有如此,燕舞才會對他死了心,心甘情願的跟著您……”
冷書離的眼睛便微微一眯,一時意味深長的望著老鴇,笑意盈盈的朝她點點頭,讚道,“媽媽好計量。”
老鴇的手便在她臂上輕輕拍了一拍,“賈先生,您盡管看好戲吧。”一邊就回過頭,望著嚴白義道,“如何呀嚴公子,五萬兩,一天之內,你若籌集五萬兩,燕舞你帶走,老身絕無二話。若是一天之內,這五萬兩銀票到不了我的手裏,嚴公子,還請你從此莫要再踏過我凝香樓一步!”
“一天?”冷書絡急道,“媽媽,一天之內,如何籌得到五萬兩?”
“若是籌不到,你就給我乖乖跟著賈先生去做姨夫人去!”老鴇望著她道。
“我……”冷書絡一時低下了頭,行至嚴白義身邊,低聲道,“嚴公子……”
“燕舞。”嚴白義麵露急相,道,“我,我哪裏來的五萬兩,便,便是五,五十兩,我也都拿不出來的呀……”
“公子……”冷書絡急道,“你總先去籌一籌呀……”
冷書離在一旁嗤地一聲便笑了出來,“嚴公子若是沒有把握,我看還是不要下這賭注了罷。也省得到時候丟盡了臉麵……”
眾人便又都哄堂笑起來,更有人已經打起了哦火,“怎麼樣嘛,拿不拿得出嘛。五萬兩而已……”
“五萬兩?你看他這身穿著打扮,隻怕是砸鍋賣鐵也拿不出這五萬兩出來喲…….”
嚴白義的臉色一時白,一時青,咬咬牙,低聲道,“那我便去籌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