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騰騰的喝了半杯水。
沫沫又拿著書要讀，一隻白白嫩嫩的小手壓在書頁。
“媽咪，”南司明漆黑如墨的眸子裏都是笑意，“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沫沫頷首：“好啊！”
南司明眼珠子狡黠的轉了轉：“如果你的生命隻剩下一個月的話，你會慢慢的看不見、聽不見、聞不到……那你要做什麼呀？”
南司明來敲門的時候，南黎川正在不斷的打電話。
“真的沒辦法嗎？”
“不是說他是m國最好的醫生嗎？也沒辦法嗎？”
“t國那邊的反饋結果也是這樣的？”
“f國呢，結果也一樣？”
“d國那邊不是對血液方麵的疾病很有研究嗎？”
“砰！”
南黎川直接砸掉手的手機。
手機直接砸在了落地窗玻璃，透明的窗戶瞬間爬滿了蜘蛛。
南司明剛將書房打開一個門縫，看到南黎川這麼生氣，他的小身板一抖，一臉的驚訝。
“爹地？”南司明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南黎川雙手插在腰間，因為憤怒，他精壯的胸膛在不住的起伏，雙眸淩厲似刀，回眸過來的時候，將南司明嚇了一跳。
觸及到南司明臉驚訝的神情，南黎川的怒意稍有收斂，他對著南司明招手：“問了嗎？”
南司明點點頭，走過去。
南黎川在檀木書桌後的椅子坐下，桌麵擺放著一張白紙，一隻鋼筆。
南司明坐在他的腿。
南黎川點燃一支煙，香煙在他修長的指間燃燒，帶出嗆人的味道。
南司明抿了抿唇，他沒有說話。
他和沫沫一樣，討厭煙味。
但是知道南黎川心情不好，所以他很乖。
南黎川將煙放在唇邊狠狠的吸了一口，胃裏有辛辣的感覺在蔓延，瞬間侵入四肢百骸。
到底，他將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
南司明還是個孩子，不能吸他的二手煙，有礙健康。
“她怎麼說？”南黎川將鋼筆抓起來。
他一嘴的苦澀，或許是他不常抽煙，所以不習慣這種味道。
南司明看著空白的紙，將沫沫的話如實轉達。
“媽咪說，如果她的生命隻有最後一個月了，又要成為瞎子、聾子，她先要去看她的母親，然後和你在一起，度過最後的時光。”
沫沫沒和南司明說的是，她還要去陪著宮思思。
她不想和南司明解釋宮思思是誰，所以也沒有說了。
南黎川握著鋼筆的手倏然收緊。
他的眼眸裏都是沉痛。
他的腦海不斷盤旋著醫生對他說的話。
“墨小姐還這麼年輕，真是可惜了。”
“她會慢慢的失去五感，也是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最終身體機能衰竭而死。”
“這種毒藥，是一種慢性藥，現在已經進入了她的血液，將會慢慢的侵入她的五髒六腑。”
“南先生，很抱歉，我們無能無力。”
“墨小姐約莫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她還有什麼願望的話，你帶她完成吧。”
原本南黎川還在掙紮，他不信。
他派人抽了沫沫身體裏的血，連夜送到各個國家去，找他們最厲害的醫生。
可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