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遇到她的?”
秋風冽疑惑的問。
提到這個,我煩躁的皺起眉。
“我不過是和同事一起去吃飯,然後我看見她在路邊哭,我上去詢問,她說和媽媽走散了讓我送她回家,我哪裏想到這麼小一個孩子,居然也是鬼呢……”
“難道我真已經倒黴到大白天都能碰上鬼麼?秋風冽,你說她真是鬼?哪有鬼大白天出來晃悠的?”
秋風冽有些好笑:“你以為隻有晚上鬼才能出來嗎?”他搖搖頭:“你們都以為晚上才是陰氣最盛的時候,但其實除了晚上,白天正午的十二點,才是陰氣最盛的時候。”
“為什麼啊?正午不應該是陽氣最盛的時間段嗎??”
這一次,我怎麼都不信了。
誰都知道,一天中,就是中午的太陽最厲害,這個點,怎麼可能陰氣重。
見我如此,秋風冽也沒生氣,隻是耐著性子跟我解釋。
“每一個十二,都是陰陽交替的階段,我們眼中正午的太陽旺盛,但在另一麵,陰氣也已經達到了頂點,所謂的盛極必衰,就是這個道理,正午,也是他們唯一可以在白天出來的時間。”
我啊了一聲,即感到不可思議,又恍然大悟。
原來我們都錯了,隻以為到了晚上才是那些東西肆意晃蕩的時間,誰想正午十分,才是陰氣最旺盛的階段。
“唉,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我歎息一聲,忍不住紅了眼眶。
被我的愁緒感染,秋風冽皺皺眉。
“一次兩次是巧合,你總是被那些東西給盯著,的確有些不同尋常。”
剛剛我沒覺得有什麼,這下身體一放鬆,隻覺得渾身都疼,尤其是腳裸那裏,被絆了一下,好像肌肉拉傷了。
秋風冽看出我身體不適,伸手半抱住我。
這還是我第一次與除慕容之外的男性,如此近的距離。
懸崖下的微風拂過,吹起我的長發,掠過秋風冽的下巴。
忽的,秋風冽像是感覺到什麼,湊近我,輕輕嗅了嗅。
“怎麼了?”
我因他的動作而疑惑,下意識的也抬起自己的胳膊聞了聞。
秋風冽沒有說話,而是伸手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從中倒出一滴透明的液體,點在自己的鼻子上。
液體滲入他的鼻子裏,他低頭仔細嗅了嗅我身上的氣味,隨即,神色凝重。
“難怪那些東西對你糾纏不休,你血染異香,像極了極陰之人的血脈。”
我張了張嘴,不等我開口,秋風冽繼續道:“但,隻是像而已,你不是極陰的血脈。”
“……為什麼?”
“香味不同。”秋風冽頓了頓:“你這很明顯是後天加上的,血味很重,根據我師傅留下的筆記中記載,極陰之人的血脈,雖然使得百鬼瘋狂,但血味不重,反而異香很濃,或許是你本身的血脈濃稠,所以即使混入異香,也無法蓋過你本身的血。”
我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秋風冽看著我的神色憂慮:“小夢,你最好仔細想想,小時有沒有人給你吃了什麼,或者,在你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我呆呆的低下頭。
什麼人,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毒。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害我被那些東西糾纏,好幾次都差點死在他們的手裏。
這麼對我,到底有什麼好處……
後來,秋風冽將我送回了家,我渾渾噩噩,隻覺得渾身冰冷,仿佛血液都被凍住了般。
回到家,我就將自己整個的裹進被子裏,希望以此找到一丁點的安全感。
大腦一片空白,我反複的想著,回憶著。
想著想著,我的回憶就定格在了那個二十歲生日的晚上。
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的記憶就這麼沒了呢,怎麼也想不起來。
吹過蠟燭後,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
在混亂的思緒中,我漸漸入夢,或者,是沉入了某個記憶的深處。
夢中,我以局外人的身份,看著自己身處在一片白茫茫的霧中,隻有自己獨身一人。
我甚至能夠清楚的感到,自己心裏的害怕,因為這種未知的空洞。
一步步的走著,好似沒有盡頭。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我耳尖的聽到,前方似響起了一道腳步聲,踢踏踢踏。
我看著自己好奇的伸頭看去,隻看到一抹全身都籠罩在黑色鬥篷下的人,從白霧裏,漸漸顯出。
瞪大眼,我直覺的感到了一陣不安。
這種不安,來自於心靈的深處,沒有任何理由。
明明那人還離我有很大的一段距離,不過兩步,就已經走到我的麵前。
我嚇得倒退一步,驚恐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