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住進這裏以後她已經很久沒有回憶過以前的日子了。
半夢半醒間,她似乎又想起了從前那段歡樂時光。他騎著自行車載著她去鄉下摘櫻桃,她不聽勸非要爬上樹自己動手,誰知上去了卻下不來,隻好命令少年張開雙手在樹下接著她。她縱身一躍,少年一個踉蹌,兩人雙雙摔倒在了樹下的草坪上。鼻頭沾上灰塵,少年輕輕替她撫去。
“摔疼了?”
少女搖搖頭,迅速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就又聽到少年好聽的聲音傳來:“我以為你是摔傻了,本來就那麼笨,再摔傻一些可該如何是好。”
藍天下一片歡聲笑語,微風輕輕拂過少女的裙子,美得不像樣。
或許是從前的時光太過美好,所以才襯得眼下這樣的荒涼,以至於讓人夜不能眠,食不知味。
被汽車的鳴笛聲驚醒,以聲擦淨額頭上的汗水,輕輕歎了口氣。
男人身上夾雜著煙草氣息與一股濃烈刺鼻的酒味,他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盯著床上的以聲,眼中翻滾著異樣的情緒。
看著他朝自己走來,以聲緊緊的揪住了被子。果不其然,男人掀開絨被後大掌如同靈活的小蛇一般從睡裙下滑進了大腿根部,以聲渾身輕輕顫栗。她看著男人冰冷的神色,喉頭一哽,忽的就哭出了聲。
男人像是很煩她這樣的表情,欺身壓了上去低頭吻住她的嘴巴,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已經褪了褲子,他沒有任何前奏的挺身而入。以聲疼得悶哼一聲,眼淚流的更厲害。
似是膩了,男人抽身站起來係好皮帶,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的轉身就走。聽到樓下發動引擎的聲音,以聲才緩緩出了一口氣。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直到淩晨四點多才睡著。
是被肚子疼醒來的。
她感覺下體一陣陣的熱流淌出,麵色蒼白的她抱著肚子。顧文鳶趕到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剛剛聽到以聲的聲音不對勁,她是從顧家飛奔而來的,看到被鮮血染紅的睡裙與床單,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叫來救護車送去醫院,顧文鳶一直蹲在牆角,她不敢想象如果自己再去遲一些會發生什麼,這個人這條命會不會就此消失。她伸手看著掌心的血跡,終於哭出聲。
手術結束,醫生看著牆角的女子,遺憾的說:“很抱歉,沒能保住孩子。”
“孩子?”顧文鳶渾身一顫,聲音都變啞了,“什麼孩子?”
醫生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有些詫異的說:“那位姑娘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經不住在房事上那樣折騰,你們做家人的,居然也任由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