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似乎響起了金戈鐵馬之聲，這是一個女子不屈的呐喊，前世今生，恍然一夢之後，對壓迫的反抗！
“我走的路，耗費了我上千個日夜的自由，這一路上，我覺得自己就像是生活在夾縫之中，哪怕尚有一絲希望，我便會如覓救命稻草。那樣的生活，我絕對不會想再經曆第二次！你確定你想，或者說你能夠堅持走完我所走過的路嗎？！”練冰月的音調不斷轉換，從尖利到懊悔，再到嘲諷...
“我可以！”蘇瑾毫不思索的回道。
“你可以在一個盛大的開放式patty上，隨意賣弄自己的姿色嗎？”練冰月語調鋒利的反問。
蘇瑾的目光出現一瞬波動，然後漸漸平息。她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我可以。”
練冰月意味深長的盯了她一眼，輕挑起嘴角再次反問道：“你可以不論長相，不在乎性格，不過問人品，隻要那個男人能夠做你足夠牢固的靠山，你就能夠為此出賣自己的身體甚至靈魂嗎？”
她的表情無甚波動，說出的話卻讓蘇瑾感到徹骨的寒。
蘇瑾的左胸腔內，那顆本不屬於自己的心髒再次沒有節奏的跳動起來，似乎正提醒著她必須要直麵的現實。
她閉了閉眼睛，做了個深呼吸，安撫了一下糾結的心境後，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可以，不論他是美是醜，是高貴還是下作，隻要他能夠給我我想要的，我就可以為此拋棄一切！”
“值得嗎？”練冰月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不忍，也許是蘇瑾的義無反顧讓她觸景生情，她撫了撫額頭前耷拉下來的碎發，說道：“如果可以重來，我不會走上這條路...”
“那是因為你付出了，卻沒有得到你想要的。”蘇瑾毫不遮掩的點破她的境遇。
練冰月的嘴角抖了抖，聲音顫抖的厲害：“你就確定你的付出一定會有回報嗎？！”
“不確定，甚至我已經輸的遍體鱗傷。”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如此執迷不悟？”
“因為我已經一無所有，再沒有可以輸掉的東西，包括我的心！”蘇瑾的聲音平靜，無波無瀾，像是在以一個可觀者的身份解讀著其他人的疾苦。
“瘋子。”練冰月盯著她，脫口而出。
蘇瑾轉移視線，望向窗外，像是在看著無盡的遠方，笑道：“即便瘋，也是被逼瘋的...”
室內安靜下來，蘇瑾依舊透過玻璃望著窗外，練冰月則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
這種靜默足足持續了有半個小時，兩人竟然默契的達成了共識，都沒有刻意去打破。
最後，還是練冰月先開了口。
“最後一條，也是最重要的一條，如果你可以做到，那麼，你就能走到我現在的位置。”
蘇瑾收回望著窗外的視線，毫不躲閃的盯上練冰月的眼睛，輕啟朱唇：“說吧，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是我做不到的。”
“舍棄愛情。”四個字從練冰月口中傳出。
“嗬...”蘇瑾斜牽起嘴角，眼中流轉著滿滿的輕視，用嘲諷般的語氣說道：“愛情？我早已舍棄！”
“皓軒呢？”練冰月猶豫道，“他早晚會出來，你不等...”
“不可能了！”蘇瑾打斷她的話，眼中閃現一抹掙紮的神色之後，堅定地說道，“我跟他，有緣無分，一早便已注定。”
“那常浩呢？”
“練小姐！”蘇瑾猛地從座位上站起，胸部上下起伏，目光中閃現著狠戾的光芒，神色俱厲的說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練冰月並沒有因為蘇瑾的過激反應而生氣，她“哈哈”的笑了兩聲，然後快意的說道：“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愛與被愛，恨與被恨，皆都在一念之間。”
“我對你的言辭毫無興趣，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好讓我離開。我想練小姐也不願以後跟我有過多的牽扯吧。”蘇瑾隻當她胡言亂語，並沒有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你想走上這條路，我這個引路人，以後你還真是飛見不可。”
蘇瑾狐疑的盯著她，對她的話有些不解。
“以你現在的身份，你覺得有機會接觸到你想接觸的那類人嗎？”練冰月輕笑著說道，“下周二，火玫瑰夜場，是個機會，有沒有興趣？”
火玫瑰會所，奢侈娛樂消費場所，那麼大的名氣，蘇瑾自然略有耳聞。隻是，之前的她，根本沒有機會，更沒有興趣去那裏消遣。現在突然從練冰月口中聽到，立刻了然。
她回視，目光灼灼。
“下周二，完全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