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墨側耳聽著漸近的腳步聲,不由心中舒了一口氣,看來回京之日已是不遠。“都一天了,難得你還記得家裏住了客人。”
宋子玨原本就不堅定的步伐,現在更加退縮。要不是小沙說起,她快忘了那日之事。“今日,你命小九去查探那人。其實,我們沒什麼的,隻是我二人相見恨晚,就多喝了幾杯。”雖然她不否認這個理由很扯,可是眼下能走一步是一步。
“小九?我不光查了那個人,還命他查了宋白。”顏墨眼神陰騭的盯著眼前身形劇顫女子,若不是朝中之事他或許還有雅興陪她幾日,再者聽說她就如此隨便的與人把酒交心,更是令他不悅至極,說話自然也不似之前隨意。
他?宋子玨穩住心神,從他搬來的那一日便可預知此場景,他可是左相啊。想通後,她的臉色也愈發沉靜,沒了先前的唯唯諾諾,反而冷言到:“是嘛?那不知你有何感想啊。”
畢竟是經曆過風浪的,即便被她身上的寒意有所震懾,可也僅是微微一愣。“哈哈哈,本相原以為你會辯解,沒想到就這麼漏餡了。”
並沒有因此而慌亂,宋子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深不可測的某人,“與你比我是不聰明,可我又不傻,既然這件事你已經上心了,我何必自取滅亡。坦白說,我不想嫁與你,也不想回京,更不想看見你。”
兩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紛紛在回味剛才的話語,一個覺得膽怯,一個覺得有趣。
“你可知道,若不是不想與你有所牽絆,那些把戲怎會逃過本相的眼。”在顏墨眼裏,宋子玨這些小把戲難登大雅之堂,又何需自己費心思。
“是,是,恐怕我所有的聰明都用在了這你也瞧不上,可是我告訴你,就是因為我討厭你,瞧不上你,才這般與你作對。左相了不起啊,有本事你別娶我,正好遂了大家心願!”處於暴走邊緣的宋子玨,不經大腦的吼出自己的心聲。
“你,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聽到這麼不冷不熱的一句,宋子玨臨走前竭力悶住氣也同樣回了一句,你也在刷新我憤怒的底線。
“你們家小姐一直都這樣嗎?脾氣這麼古怪。”
“額,原本沒有這麼頻繁的,是你家少爺的問題。”
聽見彼此議論自家主子,兩人都不甘示弱。
“小九,我問你,你不覺得他們兩個人還挺配的。”小沙摸著下巴思索到,看到他們倆吵架竟有種莫名的喜感和說不明的情愫。
男子挑眉看了她一眼,又將目光放回院子,其實他也有種莫名的感覺,那是在少爺與其她女子之間不曾有過的。“我們家少爺要求很高的。”
“切!”
不平靜的小鎮和熱鬧的京都交相輝映。
“聽說,宋郡主不久便要回來了,你說我們太子府可要備上薄禮以示心意。”蘇瓏將挑好的魚肉放進太子的碗裏。
廉爵不悅的皺起眉頭,“許久沒聽過這個人了,怕是生疏,不如你我二人親自前去,好好迎接左相夫婦。”
二人相視一笑,對於彼此心中的深意了然於心。宋子玨啊,怕是近日太無聊了,我竟然有些欣喜你的歸來。
景王府,月下兩位雖氣質不同卻皆是極其俊逸的男子,正悠閑的對飲。
“二哥,你說那丫頭變成什麼樣子了,竟能讓顏墨放下朝中之事數日。”
二皇子廉鐸英朗的麵龐浮現出一絲無奈,“若不是當年之事,他們二人是斷不可能的。”
“子玨不好嗎?”廉辰不甘心的詢問,這麼些年了,為何還是沒有人懂得他的小子玨不是那樣狠辣之人。“罷了,若是顏墨不能給她幸福,我便去求父皇。”
唉,廉鐸暗自歎息,明明是個那樣不討喜的人,竟然能將他這超然於外的弟弟緊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