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的眾神原是等了多時,待他到時,看到的遍地都是火紅的喜色。而那妙心,一身火紅嫁妝,端端正正站在了眾神之前。
他莫名其妙,“這是怎麼?”
老君不由提醒他,“玉帝前頭不是說,由眾神決定?”
他更是二丈摸不著頭腦,“朕何時有說?”
老君臉上的笑容一凝,訕訕道:“玉帝可真愛說笑,明明是您說……眾神做決定便是,所以眾神才決定讓妙心姑娘成為天後,而老君我帶了天兵下界去尋你。”他衣袖一揮,急氣攻心,“朕幾時有說。”
那妙心卻插嘴問:“敢問玉帝,妙心可是有何不好?”
他雙手背在身後,臉上慍慍怒氣,“並無不好!”
妙心咄咄逼視,接著問:“玉帝不要妙心的理由,可否給個?”
他脫口而出,“我並不喜歡你。”
眾神之間驀地喧嘩四起。
妙心沉著臉,“玉帝,這九重天,這天後,應當由眾神及玉帝認可,情愛隻是凡人的欲念。玉帝修煉成上神,何時起了這人間的欲念。”
他怒不可遏,卻隻能瞪著她。
句句在理,要怎麼回?
他心思百轉,怒氣相加,眾神卻在緊逼,“請玉帝大婚。”他身子一抖,腦中不由自主浮出了那張臉。
雷聲轟轟,她說:我會等你,一直一直等你。
他咬著牙,“朕不準備大婚,亦不準備娶她。”
眾神更是喧鬧四起。
“玉帝,這怎麼成?”
“請玉帝三思。”
眾神突然齊齊跪下,異口同聲,“請玉帝大婚。”
他腳步往後虛浮一退,堅決一字字道:“不娶。”眾神震天似的喊,“請玉帝大婚。”他手掌死緊一捏,一個閃身回了太微玉清宮。宮外,卻逼人似的傳來眾神的糾纏,“請玉帝大婚。”
他手指一揮,金光將宮殿籠罩。
外麵的聲音被隔絕。
轟然一聲響,他抬頭一看,隻見眾神亦使了法,萬道光芒籠罩殿上空,顯然是想將他困住。
他更是心煩意亂,卻堅定地朝外大吼,“朕不會娶她。”外麵的聲響沒再傳來,他在房間踱來踱去,心裏壓抑的有些煩燥。他手掌往窗前一拔,隻見陣陣光芒外,眾神跪在地上,口中仿佛還在大聲念念。
他不會娶她的。
不管是怎樣的逼法。
外頭跪的神越來越多,四方八麵的神聽聞,都趕了過來。
甚至連觀音大士也速至。
他袖子一揮,結界驀地消失無蹤。
門自動打開,觀音大士走進,隻見“啪”的輕聲,又被關緊。觀音道:“玉帝倒是有些任性了。”他動了動唇,觀音接問:“可是將這修行都棄於不顧?”
他知是理虧,做不得聲。
“可是想等那小妖做了神仙,再賜為天後?”
“觀音既然得知朕心裏所想,又何必苦逼。”他悶悶回了句。觀音如玉手掌在他麵前一揮,空中浮出巨大屏幕,隻見屏幕內,那小小竹屋前,玉子依依在盼,眼裏淌出似水波紋。
“顯然是擔心了玉帝。”
“朕與她,是真心。”他嘴角不由自主彎彎。畫麵徒然一轉,隻見玉子突然朝空中飛奔,身子躍進凡間一個湖泊之中。湖水瞬間沸騰,死魚紛紛浮出了水麵。而玉子,在水裏掙紮,仿佛極為難受。
他心髒“怦”的一下,“她是怎麼了?”
觀音歎道:“這便是神妖結合。而玉帝又是萬靈之主,這小小鳳凰成精,怎麼能抵受得住。”
他喉嚨一緊,半天才迸出聲,“可有解救之法?”
觀音道:“玉帝大婚,我便說出解救之法。”
他心髒發緊,緊的幾乎沁血,“連觀音大士也苦苦相逼?”
觀音道:“並非妙心是我徒兒,我才逼迫玉帝,而是因為這神仙之劫,觀音不想看到悲劇。倘若玉帝再固執下去,九重天便是易了主,這辛苦億年所修之道行,也將毀於它朝,這又何必?”觀音頓了頓,又道:“此女本是有仙緣,怎耐辛苦修煉之道行卻被玉帝所毀,如今又麵臨這火焚身之痛,帝心何忍?”
他卻隻是問:“觀音可否化個身,扮做是朕,讓朕下界一趟?”
觀音點頭。
他一個轉身,化成觀音的模子,而觀音扮做是他。“她”轉身而出,眾神殷切問:“觀音大士,如何?”
“她”道:“眾神暫時退了去,本座先下凡一趟。”話音剛落,她便下了凡。
水草枯死在四周,腳下的土,滾燙的灼人。這重重的水,更是劇烈在沸起。她在水底停了半天,才浮出水麵。出水那刻,驚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