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溪既是祝福皇後娘娘千秋萬壽,也是願所處南朔國一統天下。”
璃淺溪始終低著頭,她不知為何別人不評價她的表演。尤其是,她在乎的人。
“念奴嬌·空山鳥語半溪霜葉,複丹青,醉了佳時風雪。清淚袖痕,添秀美,依舊圍香柔樹。人麵海風,憑欄低語,輝映霓裳舞。亭池留得,幽香輕漏遲度。春歸好景經年。青絲淺色,和暖疏疏雨。敞然情懷中最貴,疑似江酹何處。休上單衣,初縈一喜,蒔花妒彼此。飛渡人去,邀攜梅酒偷取。”君塵陌沉吟了許久,終是將此詩吟詠。
“淺溪姑娘的《空山鳥語》大氣恢宏,頗有壯美巾幗之風。相比之下,韶依姑娘的《風花雪月》,終究還是有些女孩子氣了些。”是八王爺君塵離。
君塵陌淺笑,舉杯。而君塵離,也微笑著回敬。
而君塵離的笑容分明就是:兄弟我幫你搶女人呢,也不好好謝謝我?
“淺溪姑娘,本宮也想不出能賞賜你些什麼,不如,這樣吧。”皇後起身,親自走下白玉台階,扶起璃淺溪,“本宮與皇上的意思,便是將你,賜予二王爺君塵揚為妃。你,意下如何?”
“皇後娘娘,您所言必已成定局,又為何要假惺惺的問一句,淺溪意下如何?”璃淺溪甩開了皇後扶著她的手,“莫非,是想讓旁人覺得,娘娘寬宏大量,允了一個庶女高攀二王爺的罪過?亦或是,隻是在為娘娘的後宮勾心鬥角之路鋪平道路?”
璃淺溪的聲音可謂是擲地有聲:“我母親淩芙蕖,堂堂末代鬼穀雙劍之一,居然是被你們這些妄想擁有整塊大陸的傻子所害。可笑她臨死還在替你們隱瞞,無論她再怎麼隱瞞,都不能扭曲你們殺害了她的事實。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就是你們這些號稱頂天立地的人的所作所為嗎!?”
“啪”!
“璃淺溪,你可以侮辱我,可以侮辱我娘,也可以侮辱我爹。但是你無論如何,都不能侮辱皇後娘娘、皇帝陛下,和這個所有人付出生命的代價爭取來的國家!”璃韶依衝下了台階,一巴掌就扇在了璃淺溪的臉上。
“璃韶依!你不要在這裏裝白蓮花,我,璃淺溪,用性命發誓,你璃韶依的母親葉嵐,正是害死我母親的罪魁禍首!”“璃淺溪!我看在你是我姐姐的份上已經對你仁至義盡,如果你還如此糾纏不休,就休怪我不客氣!”
紫衣女子咄咄逼人,紅衣女子氣勢森嚴。明明隻是兩個女子的爭吵,君塵陌卻分明感覺了一股強大的殺氣。
抬眸看去,坐在簾後的二王爺君塵揚已經癱倒在了他母妃,貴妃沈桃溪的身上。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是場上其中一人釋放出來的殺氣。
殊不知,其實這轉瞬即逝的殺氣,正是出自君塵揚。
他已經看上了璃淺溪,就憑她的《空山鳥語》,僅此而已。
而君塵陌,喜歡的原因更為簡單:這個女人,聽得懂《詔離散》。而且,對《詔離散》有天生的抵抗力。
她能駕馭玉琴,功力已經相當的不簡單。雖然未表現出超世之才,但曆代鬼穀雙劍,唯有末代縱徒淩芙蕖能駕馭玉琴。
而她,璃淺溪,正是末代鬼穀橫徒淩芙蕖的親女兒。
而他,君塵陌,正是末代鬼穀橫徒風疾魂的親兒子。
他君塵陌,不過是皇室的養子,這是個公開的秘密。皇帝君耀塵似乎也對此默然,隻表示:他攝政王,隻要能打仗、護國,就夠了。何必再多多糾結來曆和身世背景。
君塵離方才一番話,雖然簡單,但已經表明了意思:璃韶依小肚雞腸,無才亦無謀。根本不適合作為攝政王妃,而相比之下,璃淺溪才貌雙全。更兼伶牙俐齒,雖不咄咄逼人,但卻氣勢森嚴。極具大家閨秀之風範。
而皇後賜予璃淺溪玉琴一舉,更是明晰另一個事實:琴瑟和鳴。
君塵陌可以不計較璃淺溪的出身,尤其是可以忽略那十年遭受饑荒的日子。
而璃淺溪已具有召喚百鳥之力,若是加以培養,更是一塊學武的好料子。
君塵陌常年在戰場上拚殺,既需要有個女主人在後方照看冷冰冰的府邸,同樣也需要有個武功高強的女人在前方與他一同浴血奮戰。相比較名義上嫡出的璃韶依而言,名義上庶出的璃淺溪更加吃得起苦,也更加需要一個霸道的人來守護。
君塵陌想罷,起身:“父皇,兒臣,就要她了。”
所有人順著君塵陌的手,目光直指璃淺溪。
她?她?為什麼是她?
璃韶依的眸子裏,似乎要噴出火焰來。
朱簾後的君塵揚開始猛烈的咳嗽起來:“四皇弟,咳咳咳咳。旁的,為兄長的可以讓,咳咳咳咳咳咳咳。但這璃淺溪,是皇後娘娘,咳咳咳咳咳,賜予本王衝喜的王妃。皇弟,也要搶嗎……”
君塵陌一步一步走下側的台階,走至璃淺溪身旁。
此時此刻,璃韶依站在璃淺溪的對麵,而君塵陌正站在璃韶依的旁邊,含情脈脈的看著璃淺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