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麵色愁苦,說道:“我們是輸定了嗎?”
老族長眉頭緊鎖,看向遠方,許久,將眼睛緩緩閉上,幹皺的臉上留下兩行淚水。
白洄氏族的族人一個個沉默,臉上浮現出絕望的表情。
要被滅族了。
“白洄氏族要毀在我手裏了嗎?”老族長仰天凝望。
擂台上,白溫老爺子還在與越萬角力著,漸漸力不從心。他又回想起,一個嬌小的身影,那是他生命中最後的陪伴,一個小小的家人,一個叫白莎莎的不爭氣的女娃。
“白溫爺爺,你如果信我,便無論如何拖延些時日,至少不要在十日內開始比鬥,十日之後,六月初九,我自有打算。”蘿莉的聲音又在他耳邊回響,老爺子心裏哀歎道:“女娃子,我怕是等不到見你的時候了!”
白溫老爺子體力不支,氣勢逐漸減弱。越驅氏族人大喜,大叫的嚷嚷起來。而白洄氏的族人一片絕望。白洄氏老族長說道:“夠了,讓白溫棄權吧!已經輸了,不要讓他枉死。”
白洄氏的一個長須長老,懷著無比沉重的心情,悲聲高喊道:“白洄氏族白溫,棄權!”
越萬一臉憤恨,心想再有片刻自己就能將白溫斬殺,揚名立萬,卻偏偏在這時候停止了。擂台上的兩人漸漸分開。
白溫老爺子看著蒼天,兩行淚水湧出。他從少年時就擔任白洄氏族的鬥士,專門與人比鬥,從未敗北。因為他,白洄氏族在一次次嚴重的危機裏通過部族比鬥扭轉乾坤,而部族比鬥從來就是他的主場。白溫年輕時甚至被稱作這一地帶的“戰神”,雖然都是些凡人小部落的打鬥,但也足以讓他自豪了。不想,自己一直拚命維護,苟延殘喘的白洄氏族終於還是沒有逃過滅族的命運,不管自己這麼多年如何出生入死,一次次化險為夷,幫部落擺平麻煩,然而一直沒有傑出的人才來將氏族發展壯大起來,這一切終究隻是苟延殘喘,終究還是走到了盡頭。
“白洄氏族完了。”重劫氏族長說道。
這時候,一個書生麵貌的年輕人來到了重劫氏族長身旁,重劫氏的長老們都對這個年輕人麵露敬意,顯然這文縐縐的年輕人在族裏地位極高,而此人,正是重山野。重劫氏老族長看了看年輕人,笑道:“山野,你怎麼從歸清宗回來了?”
重山野道:“我需要下山曆練一段時間。於是順便回來看看。您剛才是說什麼要完了?”
重劫氏老族長說道:“白洄氏族。”
重山野一驚,道:“我在山中發現了一個奇人,此人高深莫測,也姓白!”
重劫氏族長略微一驚,道:“真有此事?”
重山野道:“騙你作甚?”,重劫氏老族長陷入深思,莫不是這白洄氏族還有底牌?
此時,白洄氏族的長老們都聚在族長附近,一個個失魂落魄。“族長,我們雖然還剩了一個鬥士,但已經沒有再比下去的意義了。”一個長老諫言。老族長閉目不語。
白溫老爺子久久佇立在那,沒有誰比這老者心情更加悲涼,自己守護了一輩子的東西,在晚年卻親手毀在自己手裏。心中一堵,腳有些發顫無力,順勢筆直向後倒去。周圍的白洄氏族人,一聲驚呼,大家離得太遠,誰也沒法扶老爺子一把,眼見老爺子就要栽倒在地上,一個嬌小的身影,無聲無息,幾步便抵達白溫的身後,將他托住。
“白莎莎!”
白洄氏族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族人們紛紛吃了一驚,一時都看向白莎莎。白莎莎托著老爺子,說道:“白溫爺爺,你做的夠好了,接下來的都交給我吧。”白溫看到白莎莎,眼中一抹慈祥,漸漸的昏了過去,白溫老爺子實在太累了。
麵對突然出現的白莎莎,白洄氏族人有些不知所措。白莎莎平穩的抱起白溫老爺子,這蘿莉瘦弱的小身子,居然能毫不費力的托起比他健壯數倍的白溫老爺子的身體,畫麵實在有些詭異。見白莎莎小心的將白溫老爺子安放在休息的案台上,那些族人欲言又止。
白莎莎掃視一圈,看來白林兒沒有到場,隻怕是年輕子弟資格不夠,畢竟場地座位有限。幾個長老怒氣衝衝的過來,像是想把輸掉比鬥的怒氣都發泄到蘿莉身上,大喊道:“這裏是族裏有資望的人才能到場的,你個叛徒,一般的族人都不如,你有什麼臉麵到這裏來?”
“叛徒?”蘿莉一頭霧水。
遠處,重山野看到了蘿莉,歡喜的打著招呼:“白莎莎小妹,你怎麼會在這裏?”
蘿莉臉色一變,怎麼到哪裏都有這個麻煩角色?才剛離開就又見麵了?蘿莉忍不住吐槽。盡管如此,對於這家夥的印象白莎莎心裏還是不錯的,於是勉強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