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清宗每年在十一月上下,會派弟子探訪河東各處,一來了解各方動向,二來挑選天才子弟入宗。
因此每到十一月來臨,河東小部族的年輕子弟就開始四處切磋,希望能引起歸清宗的關注。在河東,年輕子弟的夢想便是加入歸清宗。
這日,一個頭戴鬥篷,身穿蓑衣的漁客正泛舟垂釣於小河之上。船內,一個帶著半邊麵具臉的年輕人掀開簾幕,彎腰緩緩走出,對著垂釣之人笑道:“今日可曾釣到小魚?”
垂釣客笑道:“江麵之大,無奇不有。但尋中意小魚,確是難得。”
麵具臉大笑道:“整日浮於江麵,怎知中意的魚兒在何處?不若李兄與我同行,親自看看這河東的小部族有哪些小魚,如何?”
垂釣客笑道:“如此甚好。”
兩人將小船鎖於河邊,便詭異的消失了。
西樹氏的位置處於河東六部族的中心,自十一月來臨,這裏彙集越來越多的年輕子弟。當然,之所以年輕子弟會選在此地切磋較量,更多的是因為當年重山野便是在此地被歸清宗看中,因而成為了歸清宗弟子。
每到此時,其他各族都會支付一些貨物給西樹氏,來為自己氏族的年輕子弟謀一個住所。且每年這時候各族都有人前來觀賞年輕子弟的切磋,久而久之,西樹氏的客棧林立起來。
“我是白洄氏的白速,我要求住上等房。”一個少年對客棧掌櫃說道。掌櫃有些為難,說道:“上等房隻剩一間了,而且南鐸氏的公子已經包下,這裏尚有一間中等房,小友可住。”,白洄氏的少年點了點頭,正待收拾行李上樓,身後一個聲音傳來:“這間中等房,本公子要了!”
白速微微皺眉,回頭看去。身後是一個精壯少年,身披獸皮,露出一件護心甲,耳朵帶了數個小環,神情頗為桀驁。
那少年道:“我是重劫氏的重水行,你白洄氏弱小不堪,還想住中等房?給我滾一邊去。”
白速怒氣上湧,說道:“既然閣下也是來切磋的,不妨現在就出去分個高下!”,重水行輕蔑一笑,道:“你有何資格跟我過招?”
兩人劍拔弩張,正在此時,一個一身蓑衣鬥篷的漁客,和一個帶著半邊麵具的怪人進入了客棧,笑道:“掌櫃,可還有剩餘的房間?”
掌櫃焦頭爛額,說道:“客官來晚了,隻剩三間下等房了,客官可否?”
麵具怪人笑道:“無妨,可住即可。”
剛才正準備過招的白速和重水行,見兩人氣度不凡,便停下了爭鬥,打量起這兩人來。
麵具怪客笑道:“兩位小友要鬥便鬥,隻是莫要毀了店麵,還請在外比鬥一番。”
白速回禮道:“打擾先生雅興實在抱歉,我等出去比鬥,不打擾先生。”
說完,兩少年邁步出去。漁客在一旁笑道:“這少年好心性,段兄以為如何?”,麵具客笑道:“我隻認實力,不看心性。”,漁客笑道:“此言差矣。”
這兩怪人在二樓擺上茶水,透過隔窗,看兩少年比武。
白速與重水行的比武馬上引起了騷動,各族年輕子弟都前來觀戰,原本空曠的地界被人流圍成了圈。
重水行道:“白洄氏的人最近日漸囂張,一個最弱的氏族,還想跟本公子爭奪房間?”
白速道:“雖然我們氏族現在很弱,但我們年輕一輩卻是不弱!”
重水行笑道:“不就是前一段時間出了個什麼白莎莎嗎,是真是假還不知道。”
白速惱怒道:“氏族大比,白長老力挽狂瀾,整個河東六部族都知道,豈會有假?”
重水行笑道:“一個乳臭未幹的娃娃打贏了越驅氏的最強鬥士,這我們豈會相信?你們白洄氏連撒謊都不會嗎?那日部族比鬥,定是你白洄氏用了什麼下三濫的手段,才贏得比賽,現在還敢厚顏說事?”
“你!”白速大怒,話不多說,一記鬼嘯拳快速衝去。重水行側身一躲,施展腿法,白速被一腳踢中腿部,受力不穩,栽倒在那裏,抱著腿站不起來了。周圍傳來一片嘲笑聲。
周圍有幾個白洄氏的少年,憤怒不已,紛紛上前挑戰。這重水行的腿法靈敏迅捷,讓人感覺一拳打在棉花上,左右出拳而不中,回過頭來,已經被重水行踢得步伐不穩。幾個白洄氏少年連番敗陣,且摔倒的樣子頗為難看。周圍的笑聲漸濃,幾個少年又氣又急,卻無計可施。
重水行冷笑道:“這就是你們白洄氏年輕一輩的實力?連給我提鞋都不配!相必那個傳聞中的白莎莎也是徒有虛名,那次部族比鬥定是白洄氏弄虛作假,真是難看!”
周圍年輕子弟議論紛紛。白洄氏幾個少年漲紅了臉,卻可恨實力不足。白速說道:“重水行,你侮辱我們不要緊,畢竟是我們技不如人。但你不能侮辱我們氏族的白長老!不能誣陷我們氏族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