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肯提醒咱們已是不易,何必再去強人所難。再者,這宮裏能有這種手段的,也沒幾個。”
青梅又是一驚:“三妃?”
杜吟雪冷冷地看她一眼。青梅頓時噤聲。
“記住。”杜吟雪道,“不管何時何地,不該提的永遠不要提。”
青梅低著頭:“是,奴婢謹記在心。”麵上還鎮定著,內裏已是心驚膽顫。
杜吟雪深吸了一口氣,沉著道:“從今日起,所有入口的東西,都要先經過你的手。”
青梅的腦子也快,眼珠一轉道:“禦女,周采女養了一隻貓,不如咱們也養隻鳥兒,給您解解悶吧!”
杜吟雪會意,笑著點了一下頭。
再說這邊,自打青梅回去,沈婉兒便重新拾起針指。繡了這會兒,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靜了一靜,便又將針指放下,又將彩線全都收起來。關了門,卻向蔡金桂那裏去了。
蔡金桂在屋裏便聽得沈婉兒叫她,便也連忙迎出來:“沈姐姐?”
沈婉兒笑著走進來:“妹妹這裏可還有彩線?我那裏都用完了。”歎氣道,“允給杜禦女的小褂子才繡了一半呢!”
蔡金桂不疑有他,連忙道:“我這裏還有好些呢。”便去拿了針指盒子出來,“姐姐看要什麼顏色的?”又說,“索性都拿去吧?本也不是什麼稀罕物。”
沈婉兒也不客氣,就笑著接過來:“那就謝謝妹妹了。”又說,“我後日要去見杜禦女,不如咱們姐妹作伴?”
蔡金桂臉上一紅。她正為這事兒發愁。有孕和晉封都是大事,杜吟雪又對她照拂有加,說什麼都要去的。隻是她實在囊中羞澀。沈婉兒還做得一手好針線,她又能做什麼呢?
沈婉兒見她隻不出聲,麵露尷尬羞怯之色,也隻當作沒看到的,笑著說:“隻是用了妹妹的彩線,我也不該獨占功勞。這樣吧,這小褂子、小鞋子就當是我們姐妹合送的。”
蔡金桂愕然抬頭,隻一會兒,便又紅著臉,又羞又感激:“姐姐……”
沈婉兒知她性子靦腆,一把抓住她的手:“來吧,去我房裏。妹妹也好幫我理線、穿針。”
蔡金桂望著沈婉兒,笑著點了點頭。
兩個人就坐在沈婉兒的屋中做針線。蔡金桂也不是全然不懂女紅,隻是有沈婉兒這等高手在此,她那一些尋常人家的工夫就遠遠夠不上了。靜坐在一旁看沈婉兒飛針走線,繡得又極其靈活、美妙,不覺入迷,倒也不知不覺地就將半日的功夫打發了。
到得華燈初上,沈婉兒還要就著燭火做,蔡金桂勸道:“姐姐大病初愈,不可太過勞神。明日再做也來得及。”
沈婉兒想來也是,便也丟開手去。
兩個人一起用的晚膳。配的小菜裏,有一碟嫩薑絲、一碟乳黃瓜。
沈婉兒看蔡金桂喜食乳黃瓜,很快的,她那一碟就去了大半,嫩薑絲倒是沒碰幾下,便笑著將自己的那一碟乳黃瓜又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