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來的時候,天色還很早,我揉揉眼睛,還賴在師傅懷裏不想動。
我和師傅灰頭土臉,相擁而坐,依舊是窮苦山民的模樣。
對於這身扮相和苦逼的經曆,我和師傅很淡定。
所謂名師出高徒,安城這個沒眼光的才說我是師傅的汙點,明明我那麼有師傅的風範。
在我眼裏,即使是師傅落魄時候的風範,也是師傅的風範。
安城卻是很不淡定,幾乎以為走錯了門。
過了好半晌,安城才試探著問。
“阿浚?丫頭?”
我不情不願,從師傅懷裏爬出來,把臉上的灰勉強抹了幾把,隱約能看出本來的樣子。
安城看著我這樣,居然是習以為常的表情,笑的不倫不類。
“許久沒看見你把自己糟踐成這種模樣了,真不習慣啊。”
我拿白眼翻他,什麼叫做糟踐,這明明是技術活,扮一個不相幹的人,形似與神似都很難做到。
果然沒品位的人就是沒品位。
師傅終於可以不走的縮手縮腳,身子筆挺,套著村婦的衣服,居然也看得那麼順眼。
安城看著師傅,嘴角抽啊抽,終於還是沒忍住,捧腹大笑。
“阿浚,你下回扮老鴇子得了,你這扮相很有感覺啊!”
師傅的臉在一片灰色的塵土色下,青了。
我衝上去對著安城左戳右戳,“去去去!誰許你瞎感覺的!師傅就是扮成老鴇子也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比你這鳥人高很多檔次!”
安城斜眼看我,一副抓了我把柄的嘴臉。
“別告我阿浚自己扮成這樣的。”
安城你狠,挑撥離間你比較在行。
我沒詞了,臉掛不住了。
好吧,讓師傅扮女人的確是我的主意。
我發誓我才沒有安城這麼壞心眼讓師傅出醜。
……
大概也有一點吧……
主要是為了保全我和師傅!這才是重點!其他的都不重要!
理由很充分,我當即哼哼唧唧的開始胡攪蠻纏,“那又怎麼了,形勢緊迫,都是當時需要!”
安城越過我看師傅,有點驚訝的意思,“他找來了?”
師傅說:“路過。”
我被“路過”兩個字秒殺,默默假裝自己也是路過。
安城有點猶疑,“他沒認出你們?”
師傅臉色發寒,“不知道。”
明顯是不耐煩了。
我眼見著師傅的神色已經越來越難看,馬上攔住了安城問東問西的勁頭。
“我們倆收拾成這模樣怎麼可能還被人出來,放心吧!死安城,不是讓你給我們帶東西麼,東西呢?”
安城把我上下打量了一遍,又把師傅上下打量了一遍。
“還是先叫人來收拾收拾,再說吧。”
他輕輕拍了兩下手,外麵走進來四個姑娘,齊刷刷地給安城行禮。
“王爺。”
這排場真大,出門還帶丫鬟。
感情安城你不怕暴露了目標。
安城沒理會我,直接指指我和師傅,“這兩個人交給你們了。給我收拾出個人樣來。”
那四個姑娘很明顯見過世麵,看見我和師傅都沒有大驚小怪,比安城可是強了很多。
我被領回自己的小屋子,兩個姑娘支喚著其他小丫頭給我添水沐浴,把我抹得髒兮兮的身上好好收拾了收拾。
這一年來被師傅壓迫,做牛做馬做丫鬟,突然被人服侍著,感覺雖然很好,但是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