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問道,“七妹在哪裏?你能找得到她嗎?”
藍線女擺擺頭,“她現在追蹤一個殺父仇人到了一座島上,具體是哪一座島我不知道,最清楚她的行蹤的是我六妹白線女,而白線女隻跟我阿姐聯係。”
徐東思忖: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說,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找到紫線女咯!”
藍線女有點黯然,“我畢竟從阿姐手裏搶到了你,所以無顏見我阿姐,也無顏見其他姊妹,也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把這一樁事淡忘。”
徐東見藍線女浮到臉上的淒然之色,為了安慰她,他上前緊緊地擁抱著藍線女,藍線女似乎遲疑了一下,很快對徐東的擁抱做出反應。
兩人熱烈地擁吻著,在他們的擁吻過程中,藍線女口中慢慢形成一股津液,這股津液又漸漸化成一粒溫潤的珠子,順著徐東的舌根滑進他的肚子裏。
…… ……
出純陽宮之前,徐東還有一些雜遝的事務要做,這其中比較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分別與幾個大臣單獨見麵。
他第一個要見的是吏部尚書許立,見麵的地方在亭勻宮,這可以說是一次秘密召見,為了保密起見,他選擇了這樣一處不會引人注意的去處。
亭勻宮是一座女子樂坊,是皇室教習宮中禮儀和演奏歌舞的地方,皇上或皇後在裏麵觀摩的時候,一般的朝廷大臣和宦官都不能私自進亭勻宮。
徐東以前隻來過亭勻宮三次,那還是在他登基之前,登基以後他即使人在純陽宮,也因忙於處理政務和專誌修煉而無暇到這兒來。
今天,他破天荒地來亭勻宮觀摩歌舞,其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隻是借這個地方密會自己的愛臣許立,了解郭僉案子的進展情況。
還沒有走進亭勻宮,就聽見有歌喉婉囀的女聲從宮裏溢出來,伴以如幻如夢的絲竹弦樂之聲。
聽見這彈唱之聲,徐東不由得想起呂戌兒,他第一次來這兒,還是因為從熊丕的道場護送呂戌兒回亭勻宮,他和呂戌兒的結緣都與亭勻宮有關。
他記得在登基的前夜來亭勻宮,當時任樂坊教習官的呂戌兒用絲絹傳情,以一闕《醉花陰》暗示對他的戀慕,而後兩人又在假山裏幽會,呂戌兒把女兒之身獻給了他。
徐東輕手輕腳走進亭勻宮,有個女子見皇上進來,出於下意識地驚叫了一聲,那些女子受到驚擾後紛紛停下演奏和彈唱,絲竹弦樂之聲戛然而止。
殿內有十多名樂女,這些女子挽著高高的發髻,有的手裏撫著古琴,有的懷裏抱著琵琶,有的身穿長袖飄帶的舞衣,一個個芳容堪比天仙。
還有一名年紀稍長的女子坐在上首,這女子是樂坊的教習官,指導這些女子演奏各種不同曲牌的曲子,此刻見發生這樣的尷尬,一時間憋得臉紅說不出話來。
徐東寬厚地一笑,把手一抬,“你們繼續彈奏吧,朕想聽一首曲兒,不知你們是否彈唱得出來!”
那當教習官的年長女子這才回過神來,忙躬身向徐東行了大禮,“不知是皇上要聽什麼樣的曲兒?皇上請講曲牌名。”
徐東道,“一首《醉花陰》,你們以前彈唱過嗎?”
聽徐東點出曲牌名,那些女子似乎有些惘然不知,徐東料想這些樂女是新招進來的,多半不會彈唱以前的曲子,他想了想便朝她們擺擺手。
“你們請自便吧,我不打擾你們了!”
那名當教習官的女子說,“皇上,這首曲兒她們的確不會,因為我沒敢傳教給她們,自從呂貴人到後宮升任一等嬪妃後,皇後娘娘就諭旨不準彈唱這曲兒。”
徐東道,“什麼?皇後娘娘諭旨不準彈唱這首曲兒?不會吧?為什麼?”
教習官說,“皇上,這是的的確確的,奴婢不敢說謊,不過皇上要是想聽這首曲兒,奴婢現在就犯一回禁唱給皇上聽。”
徐東道,“你唱吧,朕現在想聽一聽這《醉花陰》,你放心,有朕給你擔著,皇後娘娘不會怪罪你的。”
教習官說,“那是自然。”
說著她伸著尖尖的玉指開始彈奏琵琶,又清了清嗓子開口唱起來。
光陰又一載,奴家思郎,半夜濕枕巾。
美人玉指遍身撫,有絲帕寄情。
莫道光陰短,晚風綿綿,人約假山後。
高天流雲醉花陰,二八小佳人。
晨昏又一輪,孤家思美,整天愁殘雲。
情種須眉滿麵拂,有絲絹傳意。
但看晨昏晚,夜色淡淡,複會假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