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被救了(1 / 2)

族長急衝衝地趕來,尚未敢細看大鱘鯊的全貌,便被那跪滿岸邊的村民們嚇了一跳,再聽那震天吼般的哭喊,更是嚇得腿一軟,差點兒跪到地上去。

這時,一隻修長的手及時伸出,將族長扶了起來。

族長睜著驚恐的眼,顫巍巍地看向將他拉起來的男子,語無倫次地哆嗦道:“大大大人……你你你……我我……它……”

出了這麼大的事兒,必然是要上奏朝廷的。如果朝廷追究下來,說他們村沒有侍奉好河神爺,致使河神爺死在了他們村的河岸上,那可是滅族的大罪啊!

且不說朝廷,就是周圍這些靠河吃飯的村落,就不會放過他們青苗村。這事兒,若沒個仔細的交代,怕是過不去這個坎兒嘍。

被稱作大人的男子,清風朗月般勾唇一笑,抬起另一隻手,隨意地指了指那隻大鱘鯊,說:“既然是河神爺,又怎麼會輕易仙逝?

河神爺此番前來,是為了曆劫。來來,大家一起動手,將河神爺恭送回河裏,助其度過此劫,想必河神爺必定會知恩圖報,恩澤大家。”

此話一出,岸邊上跪著的村民們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除了來不及擦拭的鼻涕沿著嘴唇緩緩流下,整個畫麵已然靜止。

族長在呆愣片刻後,將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愣是瞪圓了幾分,且用眼神表達出最真實的想法:這樣也行?

縣太爺魯南朝一輕挑一下眉峰,以眼神反問:怎麼不行?

眼見著村裏人開始竊竊私語,族長當機立斷,以破釜沉舟之勢,喊道:“大家都聽縣太爺的,恭送河神爺回宮!”對,都聽縣太爺的,出了事情也有縣太爺扛著。

魯南朝一就像不知道族長的小伎倆似的,十分認可地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既然族長說一切聽本官的,便是知道本官一心為民,簡直是肝腦塗地死而後已啊。

像本官這種好官,可遇而不可求。今日來與你說修建官路的事兒,你尚且要考量,且等他日換個其他縣太爺來,說不準管你是哪兒家的墳頭,說刨便刨。這,豈不是對逝者的大不敬?”撇一眼族長,意味深長地感慨道,“哎……這河神爺都上岸了,萬一晚上托夢給本官,說你們恭送的規格不過,讓本官做主懲罰一二,本官也不敢不遵從啊。屆時,嗬嗬……”

族長的一雙小眼睛竟然神奇地又瞪圓了幾分,然後才慢慢地恢複到常態。

他伸出手,捂著心口,點點頭,沙啞道:“是,大人說得是。等這邊兒事了了,小老兒就請個風水先生給看看,把三餅和泉子家的主墳換個好地兒。”

魯南朝一滿意地勾唇一笑,那樣子當真是風標秀舉,俊美非凡。

魯南朝一身高七尺,著藍色衣袍,腰間係同色腰帶,連塊玉佩都未曾佩戴。他腳蹬一雙木屐,頭插一根木簪,舉手投足間有幾分書卷的雅致、幾分商人的市儈,以及那麼幾分懾人的官威。他有一雙斜長的眼睛,在笑意盈盈間給人一種溫潤的錯覺,但凡得罪過他的人,才會真正體會到什麼叫做笑裏藏刀、綿裏藏針、表裏不一。

按理來說,魯南朝一要心機有心機,要皮囊有皮囊,要文采人家還是個探花郎,想在長安謀個實缺還是可行的,翩翩這廝嘴壞,得罪了權貴,於是被扔到這裏,當起了縣令。

魯南朝一見族長已經準備帶領村民們去恭送河神,便想帶著衙役們踱步離開,卻突然聽見一位村民發出一聲驚呼,“啊!鬼啊!”

這個聲音如同炸雷般響起,將所有緊張的神經鋸斷。

緊接著,此起彼伏的驚呼聲響起,有人喊著妖物,有人喊著鬼啊,有人在請神仙恕罪,有人將頭磕得咚咚響,還有人開始哭爹喊娘,更甚者,有人已經跪地不起,屎尿流了一地。

原來,大鱘鯊擱淺到河邊後,眾人不敢靠前觀看,隻顧著跪地哭嚎。

這會兒冷靜下來,便有那大膽的村民向前走了兩步,想要看看其他人口中的河神爺長個什麼模樣。這一看,便看出了事兒。

魯南朝一微微皺眉,在別人落荒而逃的同時逆流而上,幾個大步躥到大鱘鯊的前麵,視線自然而然地投向大鱘鯊張開的巨口裏。

“嘶……”魯南朝一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見,大鱘鯊那張開的巨口中,赫然躺著一名女子!那女子臉帶複古紋樣的銀製麵具,披散著一頭濕漉漉的長發,身上穿著一套做工考究的紅色衣裙。

衣裙潮濕,裹在女子的身上,致使其凹凸有致的身形一覽無餘。她的腳上沒有鞋子,兩隻秀美的纖足白得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