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是犯了國法還是家規,你這個賤婢好生沒有道理。我是客,你是丫環,怎麼就敢跟我擺臉子?”
楊老爺在心裏叫了一聲好。
蔣詩豔那張美輪美奐的臉不再是桃花依舊笑春風,而是隱隱有些發青。她揚聲訓斥道:“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一語雙關,蔣竹根卻是聽懂了,忙跪下請罪:“女婢不該多嘴,請主子責罰。”
蔣詩豔柳眉微皺,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惜。她說:“都與你們說過,不許自持身份,到外遊曆,要學會謙遜,怎可如市井之人高聲語?”
楊老爺皺眉,這話說得夠難聽的!
楊青蓮羞紅了臉,楊青青想了兩個來回,這才反應過味來,好你個蔣詩豔,這不是借著教訓奴婢罵自己呢嗎?
蔣竹根再次認錯:“奴言行不當,丟了主子的臉,請主子責罰。”
此時,若是蔣詩豔責罰蔣竹根,則會顯得她過於嚴厲;若不責罰蔣竹根,又顯得過於柔弱,沒有主見。畢竟,無規矩不成方圓。
隻見蔣詩豔淡淡一笑,風趣地自嘲道:“也是我這個主子沒有*好奴婢,讓各位見笑了。也罷,你且去給楊大小姐道個歉。她若原諒你,此事就算掀過。”
輕描淡寫的一句,卻處理得當,令人心生好感。
有一種女子,她本身就有一種左右人情緒的能力。蔣詩豔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她此話一出,楊老爺都開始懷疑,剛才自己是不對對她有些誤會?
這本就是一個良善的美女,哪會那些指桑罵槐?
蔣竹根領命,跪著轉個圈,衝著楊青青行了大禮,以頭觸地,哽咽道:“是奴說了不當的話,惹楊大小姐不快,奴該死,請楊大小姐責罰。”
楊青青沒見過這種陣勢,一時間有些發蒙。剛剛明明是蔣竹根嗬斥自己,現在也實實在在地來道歉了。按理說,自己應該原諒她,可心裏卻並不覺得舒服。
楊青青的包子臉一皺,眼睛提溜一轉,計上心頭。她學著蔣詩豔的樣子,捏著嗓子,甩了甩帕子,柔柔弱弱地道:“柳青瑤,此時交給你處理了。”
蔣竹根彎著腰,在心裏將楊青青的祖奶奶都扯出來罵上了三遍,一張臉更是因憤怒而扭曲,所幸她正在以頭觸地,旁人看不見她的表情,不然非嚇到不可。
她等了等,等了又等,也沒等到柳青瑤開口說話,這才想到,那是個傻的。楊青青讓柳青瑤處理此事,豈不是兒戲?
思及此,她抬起頭,可憐巴巴地望向楊青青,道:“楊大小姐,您就行行好,開放奴吧。奴再也不敢呈口舌之快了。”
楊青青心中一軟,剛要答話,卻不想,柳青瑤竟然開口了。她好像才反應過來似的,說:“交給柳青瑤處理啊?”
楊青青回神,點頭:“對,交給你處理了。”
蔣竹根將心提了起來,等著柳青瑤下文,然而,她卻又沒了動靜。蔣竹根的這顆心啊,遭老罪了。
然而,她的主子蔣詩豔並不比她好受。蔣詩豔的奴婢跪在地上,半天沒人搭理,這是在打她的臉啊!
而且,還是隔一會給你一巴掌,隔一會兒又是一巴掌,不一口氣打死你,非要折磨得你難受,還偏偏發作不得。
蔣竹根的汗水冒了出來。
蔣詩豔也有些坐不住了。她柔弱地望向魯南朝,想要讓他幫著說兩句話。卻發現,人家正沉浸在茶香裏,一副如飲瓊漿玉液的樣子。
蔣詩豔不禁開始納悶,她煮得茶真的有那麼好喝嗎?看來,是了。
蔣詩豔知道蔣青晨不會管這事,所以幹脆不看他,隻能揚起下巴親自上陣。她用悲天憫人地調調說:“柳青瑤癡傻,怕是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由。蔣竹根,你且回來吧,萬事盡心即可。”蔣竹根如蒙大赦,乖巧地應了聲是,就要起身。
不想,柳青瑤突然發難,一屁股坐在了她的後背上,還顛了兩下。
蔣竹根沒想到自己會被當做成坐騎,待要反抗,卻發現自己竟然掀不開柳青瑤。蔣竹根雖然不會武功,但還是有些力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