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南朝動作幹脆,伸手一抓一扔,將楊青青的裙子撇到蔣青晨的幾前:“不如清晨再用些手段,讓南朝更加敬仰一番,見識見識清晨的真麵目、真本領?”
這話夾槍帶棍,怎麼聽都不令人舒服。
蔣青晨用那雙仿若鑲嵌了璀璨銀河的美眸看向魯南朝,勾唇一笑,一語雙關道:“怎麼,嫉妒了?”
是嫉妒他的一技之長,還是嫉妒他有佳人獻吻?
魯南朝把玩著酒杯的手指微頓,繼而長歎一聲,道:“是啊,嫉妒了。嫉妒清晨有此絕色容貌,南朝拍馬莫及也。”
蔣青晨的眸光變得清冷。
蔣詩豔適時插話道:“二位從哪裏得來的這條血裙?看起來真是駭人。”
蔣青晨不搭話,魯南朝卻不好唐突佳人,於是笑著回道:“這是楊青青的裙子。”
蔣詩豔好奇地問:“莫非她出事了?”
魯南朝搖頭:“非也,非也,出事的是這裙上血的主人。”說完,拿眼去看蔣青晨。
蔣青晨不再耽擱,點了點頭,示意童子準備。
童子得了吩咐,忙將幾上的東西收拾幹淨,將裙子疊好,露出染血的部分,又展開一塊細布,拿出染了血的牆頭土塊,輕手輕腳地放到了蔣青晨的麵前。
最後,童子取出了兩張黃紙和一隻朱砂筆,以及五個小瓷瓶,逐一擺放到蔣青晨的麵前。
蔣青晨將那五隻小瓷瓶打開,將裏麵的淡色液體,按照順序,分別倒在染了血的裙子和染了血的牆頭土塊上。
然後站起身,一手托起黃紙,一手執起朱砂筆,手腕轉動間行雲流水,筆勢縱橫間鐵畫銀鉤,處處透漏出一絲不可褻瀆的神聖之氣。
待畫好兩張符,蔣青晨隨手一抖,兩張符便燃燒起來。他向前一擲,兩張符便分別落在了染血裙子和染血碎土塊上。
兩張符迅速燒成灰燼,卷成一團煙灰,隨風飄散。
蔣青晨重新跪坐到幾前,看了眼血群和土塊,道:“牆頭血是韓小娜的。”
魯南朝探頭一看,發現染了血的土塊上竟然有藍色的痕跡,而那染了血的裙子上亦是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圓點。
魯南朝問:“這是何故?”
蔣青晨高深莫測地回了句:“不傳之秘。”
魯南朝立刻歉意道:“是南朝唐突了。”轉而問道,“今日第三次入韓宅,去馬廄審問瘸腿王老五,我見清晨似乎頗為警覺,是否注意到什麼不妥之處?
蔣詩豔站起,施禮道:“若二位談正事,詩豔還是回避的好。”
魯南朝擺手道:“無妨無妨,隻要詩豔不害怕,聽聽也無妨,不過是閑聊罷了。”
蔣詩豔重新跪坐下來,含笑道:“出來曆練,自然要多看多學才好。知人情、曉民生、心中勾畫錦繡,方不虛此行。”
她終於長了記性,知道奴仆都不可靠,還是自己跪坐著安全些。
童子將放在幾上的血裙等物收拾幹淨。
錢誌超和蔣竹根重新擺上碗筷,供魯南朝等人使用。
魯南朝笑睨了錢誌超和蔣竹根一眼,轉頭看向蔣青晨,問:“清晨可否為南朝解惑?”
蔣青晨略一沉吟,回道:“清晨未曾看見什麼,卻覺得有人在暗處窺視著我們。”
魯南朝點點頭,又問:“清晨覺得那人意欲何為?是否有可能是給錢子根坐騎下毒之人?”蔣青晨道:“此時不好定論。清晨也隻是覺得不對勁而已。”
淡淡一笑,“南朝還真是觀察入微。南朝不會武功,不懂辨別氣息,又是如何能察覺有異?莫非清晨表現得太過明顯?”
魯南朝豎起手指,搖了搖,道:“非也,非也。我們第一次去馬廄的時候,錢子根用鐮刀割了坐騎的喉嚨,當時卻是被他的舉動所震懾,沒有注意其他。
第二次去馬廄的時候,卻發現周圍寂靜無聲,連一隻鳥叫都沒有。這才覺得奇怪。南朝五感遲鈍,唯恐猜測有誤,這才轉頭看向清晨,見清晨亦在不動聲色中打量周圍,便知情況有異。哎……若是能揪出那人就好了。我等也不用在這裏猜測,躲在暗處窺探我們的人,到底是誰。”
蔣青晨微微皺眉,道:“那人藏得極深,若非馬廄周圍太過安靜,清晨也是不知這個縣裏,還有此等人物。需知,動物最是警覺不過。隻不過,清晨尚有一事想不明白。”
魯南朝挑眉:“不如說出來,我們三人計長?”
蔣青晨應道:“好。那人若是真正的武林高手,應該不但會隱匿自己的行蹤,且能收斂氣息,不讓任何人或動物發覺。可此人卻令所有動物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