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癡癡望著韓桂，“夫君演繹的女子，便是小娜心之所向。那般與眾不同、不與人共。夫君，小娜正在做你演繹的那種女子，你可看見？”
韓桂睜開眼，看向韓小娜：“所以，要殘殺他人孩兒？”
韓小娜一僵，臉紅暈悉數退去。她垂下眼瞼，攥緊韓桂的裙擺，身體因緊繃而輕微顫抖。不知過了多久，她嗤笑一聲，抬頭看向韓桂，道：“夫君瞧不起小娜，是與不是？”
韓桂伸出手，將韓小娜額前的發絲捋順，在韓小娜的驚喜與羞赧，緩緩道：“韓小姐，韓桂謝謝你的另眼相待，願陪你演完這出戲，謝你成全韓桂的心意。休要多問、多思，韓桂不想騙一個將死之人。”
韓小娜望著韓桂，眼淚默默流。她點了點頭，強顏歡笑道：“好。”站起身，倒了兩杯水，將其一杯遞給韓桂，“夫君，我們喝下合巹酒，從此執手白頭。”
韓桂將杯放到幾，用手掌扣住，垂眸道：“小娜有執念，韓桂也有執念，雖是以水代酒，卻不能與你共飲。”
韓小娜突然拔高了聲音，目露凶像，喝道：“這你都不願？”
韓桂平靜地望著韓小娜，道：“你口口聲聲說心悅我，卻不許我說一個不字？你心悅的到底是我，還是那個假想的你自己？”
韓小娜前一步，一把攥住韓桂的袖子，眼神明明滅滅，最後卻灼亮得駭人。她道：“自然是悅你。夫君，莫要生氣，這水不喝也罷。小娜隻想躺在你的懷裏，聽你唱完最後一場戲。此生，足矣。”
言罷，淚成行。
月光冉冉，唐家院內。
唐雲起到處尋不到唐雲起，又見書房亮著蠟燭，便敲了敲書房的門，雖沒人應，她卻還是推門而入。
她在書房裏轉了一圈，看見了鸚鵡，於是開始逗弄它：“說你好你好……”
鸚鵡不語。
唐雲起拿根小棍捅了鸚鵡兩下，嬌嗔道：“你是個啞巴鸚鵡啊？！本小姐問話，你竟敢不答?”
鸚鵡突然張開嘴，發出兩聲烏鴉般難聽的叫聲。
唐雲起大駭！因為，她看見，那隻鸚鵡竟然沒有舌頭！
她嚇了一跳，忙向後退去，竟撞到一處胸口。她忙回頭，這才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竟然是唐雲起。而唐雲起的身後側，則是尾隨著王無極。
唐雲起拍著胸口嗔怪道：“大哥哥！你嚇死雲起了。”抬手指向鸚鵡，“那……那隻鸚鵡，怎沒有舌頭？好嚇人啊！”
唐雲起的唇角勾起，邪肆一笑，道：“不喜耳邊呱躁，雲起勿怕。”
唐雲起挺胸抬頭，做出江湖兒女的豪爽樣子，道：“一隻鸚鵡而已，怎會被它嚇到？它若不聽話，雲起烤了它吃！”說著，還吐了吐舌頭，一副調皮可愛的樣子。
唐雲起低低一笑，問：“雲起尋我，可有事？”
唐雲起眸光盈盈地道：“今晚月亮不錯，我們一同看月亮吧？”
唐雲起伸手，拍了拍唐雲起的頭頂，道：“我今晚有事，你先自己去看。”
唐雲起微微噘嘴，卻還是爽快地應道：“好吧，雲起自己去看。”擺擺手，跑出了書房。
唐雲起坐到案前。
王無極從袖口掏出一隻特別小巧的信筒，雙手奉給唐雲起。
唐雲起撥掉封印，抽出信紙，展開。看過後，麵帶嘲諷地道：“這次，長安那位倒是用了心，竟派來一位醜女當細作。據說那醜女細作忍功一流、極善偽裝、最會攻心。”挑眉，邪肆一笑，“且，山魈傳聞剛鬧騰起不，她便被派來此處，原是讓她打探山魈腹天珠的真假。”
揚了揚手信紙，“現在，她又多了一個任務，那便是接近我，成為細作。”
王無極沉吟道：“那醜女柳青瑤，便是……細作？”
唐雲起將信紙湊到燭火點燃，燒成灰：“無論她是與不是，都不能留。”
王無極疑惑：“為何？”
唐雲起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道：“此女已經引起我的興趣，足見其手段了得。若她真是細作，我終有著道的一天。”
眸光一凜，露出殺意，“不如將其扼殺在萌芽。”望向王無極，緩緩而笑，“生命不是好心的陪葬品。”
王無極抱拳道：“屬下請命，去了結柳青瑤。”
唐雲起桀驁道：“如此醜女，竟能攪得青柳縣裏眾多風流人物護其左右。單是這份不簡單，值得我親自去會會她。”
王無極麵無表情地道：“主子盡管去，屬下會看住小姐。”
唐雲起那桀驁的表情一頓，看向王無極，挑眉道：“王無極，聽你此言，我怎麼有種去會紅粉佳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