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不死不休(1 / 2)

魯南朝翻身坐起,問:“有藥嗎?”

劉詩豔點頭,從枕頭下摸出兩瓶藥,扔給魯南朝。

魯南朝道:“衣服脫下,我給你藥。”

劉詩豔望著魯南朝,沒動。

魯南朝伸手捏了一下劉詩豔的鼻子,戲謔道:“親都親過了,還矜持什麼?脫了吧。”

劉詩豔坐起身,脫下外袍,退下褻衣,轉身又爬回到床。那動作毫不扭捏,一氣嗬成。實則,她心跳有些過速了。

魯南朝的心跳更快,恨不得自己立馬變成野獸,可以夜視。他現在滿心想著的都是一個念頭:若……傷不重,他是不是可以……咳……

然,當魯南朝借著月光,看清楚劉詩豔背後的傷時,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所有的旖旎情緒都被打得煙消雲散,整個心都跟著輕顫起來,疼得厲害。

劉詩豔的後背,交錯縱橫著很多傷口,有的傷口已經結痂,有的又滲出血來。

這些傷口看樣子已經有些日子,他卻實在難以想象,是誰忍心將其傷成那樣!

魯南朝的手指收緊,兩隻小藥瓶在他的手心裏發出吱嘎的摩擦聲,聽起來十分刺耳。

魯南朝的眼有戾氣浮現,咬牙沉聲道:“是誰?”

劉詩豔知道魯南朝問話的意思,卻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魯南朝用溫熱的大手撫她的肩膀,半是安撫半是施壓,道:“是誰重傷你?”

劉詩豔閉眼,緩緩道:“我。”

魯南朝微愣,隨即笑道:“我一生性多疑,從不輕易信人。你來路不明,我不信你,卻……心悅你。

過去種種,我不想多問,你若有難處,大可對我言明。我雖不是掌人生死的權臣,但護你在羽翼之下,卻能做到一二。”

話鋒一轉,聲音沉了幾分“然,你不要騙我。”自嘲地一笑,“一個最善說謊的人,可以自己騙自己,卻最受不得,自己心悅之人騙自己。”

忽然突然覺得十分不爽,一種久違的怒火在胸腔裏燃燒。她對他說了實話,他反倒不相信她說得是實話,這是什麼道理?

劉詩豔沉聲道:“魯南朝,你若有腦子,好生分辨一下我話的真假。若沒腦子,我說什麼,你信什麼即可。”

魯南朝被劉詩豔擠兌得有些著腦,但更多的卻是想笑。哎……這種感覺真是說不是好是壞,總之新的很。

不過,他轉念一想,倒也明白了劉詩豔的意思。看來,把她後背弄成這樣的人,果然是她自己。這……又是為了什麼?

思及此,魯南朝直接問道:“你為何把自己傷成這樣?”

喜歡自虐也不用下這麼重的手吧?

劉詩豔的睫毛顫了顫,終是道:“魯南朝,別問那麼多。我無心害你,你且放任不管便是。”

身後半晌無聲,劉詩豔扭過頭,望向魯南朝。

魯南朝將手壓在她的後頸,沙啞道:“別動。”

他起身下地,紅色的衣袍在劉詩豔的後背輕輕劃過,留下既癢又疼的感覺。

劉詩豔伸手攥住魯南朝的手腕,戲謔道:“你不是還想點蠟燭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吧?”

似有若無的輕歎聲傳來,魯南朝重新坐回到床,皆著月光,打開小藥瓶,問:“怎麼用?”

劉詩豔回道:“先用膏體,然後撒粉末。”

魯南朝一一照做,動作輕柔得好似在摸雞蛋。沒有人再提剛才的話題,好像都在有心避開似的。

魯南朝調笑道:“本官已經把你摸了個遍,不娶好像有些說不過去。”

劉詩豔戲謔道:“我隻摸了一處,卻十分徹底。咱們扯平了。”

魯南朝一邊抹藥一邊搖頭感慨道:“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家,才能養出你這樣的混不吝。”

劉詩豔道:“此種性情,多半是天生天養,加後天的慘無人道和大徹大悟,便能看清看淡男女之間那點兒事。”

魯南朝來了興趣,問:“你倒是說說,男女之間是那點兒事?”

劉詩豔道:“凸凹。”

魯南朝略一思索,突然暴發出暢快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手下沒了輕重,壓在了劉詩豔的傷口。

劉詩豔:“嘶……”

魯南朝立刻抬手,嘴裏卻不饒人,諷刺道:“怕疼?我看你真乃銅牆鐵骨,這大半夜的翻牆來去自如,哪裏有一點兒怕疼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