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目光沉沉地望著汪瞎婆,眼隱有殺意流動。
汪瞎婆又道:“都說你有手段,會法術。你嫌婆子醜,難道不會將婆子變漂亮嗎?誰有花不想戴頭?婆子年輕時,也是個愛美愛俏的人咧。”
老道深吸一口氣,破釜沉舟道:“好!傳授你變美之法!”
汪瞎婆欣喜啊,一溜煙跑到老道麵前,扯著老道的衣袖,嬌聲道:“好哥哥,你快教教奴家啊。”
劉詩豔用手摸了摸小臂,安撫了一下自己的雞皮疙瘩,突然轉頭去看那偷窺自己的人!卻見那樹蔭下空無一人,卻有一隻小鳥停在樹杈,瞪著兩隻黑溜溜地小眼睛,不知在看些什麼。
劉詩豔向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之輩,更何況是對一隻鳥?再者,這隻小鳥讓她想起了唐家那隻黑蝙蝠。
既然,自己能用“傀魂咒”捆綁錢子根的靈魂,折騰得他人仰馬翻,那麼一定有人可以用此方法捆綁住鳥獸的靈魂,讓它們為自己所用。到底是誰,在窺探自己的一舉一動?
雖然劉詩豔不能通過“傀魂咒”找到施咒之人,但卻不妨礙她動手除掉一些禍害。
但見她手腕一抖,飛出一枚銅錢,直接將小鳥身首異處。
老道一驚,藏在袖子下的手攥成拳頭,卻終是沒做什麼,而是長長地歎息一口,用悲天憫人地語調說道:“劉姑娘何必如此?那也是一個生靈。天有好生之德,怎能濫殺無辜?”
劉詩豔道:“我看這院子裏鴉雀全無,偏它一隻小鳥蹲在樹實在寂寞,便……出手了。難道說,此鳥與道長心意相通,是道長養的寵物?”
老道一哽,搖頭道:“貧道怎會養隻鳥?”轉頭,對汪瞎婆道,“你隨貧道來吧。”再開看向劉詩豔,“劉姑娘不如改日……”
劉詩豔卻道:“女子都愛美,不如道長大方一些,連我一起教了吧。”
天知道,她跟老道轉來轉去,是為了學這門魅術。若得了這門魅術,何愁拿不下唐雲龍?
老道露出為難之色道:“這……恐有不便。”
劉詩豔露出極度失望的表情,歎息道:“看來我與道長無緣嘍。”
老道狠了狠心,終是道:“如此,請一同過來吧。”
劉詩豔展顏一笑:“好。”
老道一邊在前麵引路,一邊看似隨口問道:“你怎知貧道在這裏?”
汪瞎婆知道這是在問自己,於是討好地回道:“有個乞丐給婆子送信,說你在這裏與人私會。婆子問了那乞丐,說讓她送信的女子十分嫵媚。”
老道原本懷疑這一切都是劉詩豔所為,可聽了汪瞎婆的話,又覺得這一切可能是蔣莉敏有心為之。蔣莉敏與汪瞎婆都是青柳縣的人。
前天鬧成那麼大的動靜,蔣莉敏沒有道理不知道他已經迎娶了汪瞎婆。想來,她是故意裝作不知,然後引汪瞎婆來此地鬧騰,為得是讓他給她一個說法。
哼!真是幼稚!
老道的眼泛起凶光,徹底厭惡了蔣莉敏。
老道有一處用來練功的內室,內室左側有窗,右側是一整麵放置藥草的小藥盒。藥品琳琅滿目,都能開個藥鋪了。
正對著門口的那麵牆,掛有一個大大的道字,運筆有力,頗見功法;筆鋒婉轉,隱見風流。
道字下,是幾個鋪墊,用來打坐用。鋪墊前,有一張畫著八卦圖的幾,看起來挺玄妙。
幾上擺著一隻精美的煉丹爐,隻有碗口大小,與尋常看見的動輒需要四人合力才能抬起的煉丹爐絕不相同。
一進內室,汪瞎婆的一雙白眼便不夠用了,那黑瞳孔與眼白不停地翻來翻去,看得人一陣迷糊。
劉詩豔暗笑,這汪瞎婆的眼睛與老道的眼睛真有異曲同工之妙,都能令人迷糊。
老道請劉詩豔與汪瞎婆入坐,然後點燃香爐。然後開始了長篇大論,什麼相由心生,隻有心充滿正念,容顏才會越發美豔……
剛開始,汪瞎婆還聽得精神抖擻,可聽著聽著犯困了。她打個哈欠,嘟囔道:“說那些有啥用?婆子我心善一輩子了,也沒見美幾分。”
老道微微皺眉,眼劃過厭惡,卻很快收斂了情緒,道:“現在,傳你內功心法,隻需依靠此法堅持練習,再與人對視時,默練此法,心無雜念,必能逐漸改變樣貌,變成國色天香的美女。”
劉詩豔暗道:終於說到點子上了。
汪瞎婆這才來了精神,一臉憧憬地望著老道,差淌下口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