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雖然不爽,但想著這小子好歹是自己抱過的,還破天荒地賜了他一個好名字,不好坑他太狠,於是淡淡道:“魯南朝,我想去參選大祭司。”這話,卻是在給魯南朝提個醒。
不想,魯南朝竟恨聲道:“你非完璧,還妄想參選大祭司?”
劉詩豔轉頭看他,眼神十分不善。
魯南朝被這樣的目光盯了一會後,竟是唇角緩緩勾起,然後突然放聲大笑。那表情,跟得了高官厚祿一般。他知道,他徹底誤會了劉詩豔。心情特別好,簡直是一掃兩日來的抑鬱和困苦。
他一把攥住劉詩豔的手,笑得像隻撿到蜜糖的老狐狸精。
劉詩豔頗感頭疼,甩開魯南朝的手繼續前行。
魯南朝追劉詩豔,又去扯她的手。
劉詩豔甩手,不讓他得逞。
魯南朝厚顏無恥地又黏糊了去。
劉詩豔站定,對魯南朝道:“哦,對了,汪瞎婆有一事想要拜托魯大人幫忙,讓屬下轉告給你知曉。”
魯南朝挑眉,戲謔道:“說吧,本官聽著。”
劉詩豔一臉正色道:“汪瞎婆說了,她那老道相公不肯和她圓房,她請大人幫忙。”
魯南朝嗬斥道:“胡鬧!這種事,本官能幫什麼忙?”
劉詩豔笑吟吟地道:“大人有所不知,那汪瞎婆一直心悅大人,若那老道不肯與其圓房,她倒是希望能代替老道,幫襯一二。”
魯南朝的臉黑了。
劉詩豔吹了聲口哨,仰頭,負手而行。
結果,這一仰頭,卻看見樹站著一個人!
劉詩豔疑惑,為何蔣青晨會出現在此地?且看那樣子,不像是在光明正大地拜訪,反而更像是要私下裏談談。
果不然。
蔣青晨飛身下樹,落在魯南朝麵前。
魯南朝嚇了一跳,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待看清楚麵前之人是蔣青晨後,禁不住埋怨道:“這青天白日的,你想嚇死人?”
蔣青晨道:“若南朝懼怕青天白日,青晨大可以晚前來。”
魯南朝一聽這話,知道來者不善。於是眯了眯眼睛,笑吟吟地道:“青晨此番前來,怕是有事吧?不如我們進屋一敘?”
蔣青晨用眼尾飛快地掃了眼劉詩豔,道:“在外麵說吧。涼快。”
魯南朝道:“也好。”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蔣青晨引到樹下的席子。
劉詩豔從蔣青晨的那一瞥,似乎洞悉了一些東西,於是假裝回避,實際卻是躲在自己屋內,支起耳朵偷聽、豎起眼睛偷看咧。
蔣青晨和魯南朝席地而坐後,蔣青晨直接開口道:“青晨,我來取人皮帕。”
魯南朝拿起裝著蜜餞的碗,遞給蔣青晨:“不是說不要那東西嗎?怎麼又出爾反爾?”
蔣青晨將蜜餞推了回去,道:“不喜甜食。”轉而道,“當日是不想要,如今又想要了。青晨也不是出爾反爾之人。南朝曾說過,若得了寶貝,咱倆一人一半。你將那人皮帕子給我看看,若有用,咱倆一人一半,也可。”
魯南朝輕歎一聲,道:“青晨啊,不是我不想給你,實在是你來晚了。你不知道,自從我得了那帕子,這縣衙裏遭了賊。三天兩頭地光顧一趟,我是防不勝防。這不,人皮帕子被偷走了。我這才想起亡羊補牢,招了兩名護衛,為自己所用。”
門後,劉詩豔微微皺眉,不知魯南朝此事話真偽。畢竟,此處招賊是真,那宋珠蓮和自己,不都在惦記著那塊人皮帕子嗎?不過,魯南朝此人滿嘴放炮能崩死個人。他的話若可信,汪瞎婆能睡了魯南朝!
蔣青晨見魯南朝的表情不像有假,但他對魯南朝此人卻一直存保留看法。劉詩豔都能贈他二貨兩字,足以見得自己的情商不高,容易被人糊弄。
此時,恰好柳大柱有事來回稟魯南朝。他彎腰抱拳,張開嘴,喊了聲:“回稟大人……”
蔣青晨伸手從懷取出一道黃符,用食指和指夾著黃符,輕輕一晃,那符紙便燃燒起來。蔣青晨雙指微動,黃符像長了翅膀似的,嗖地一聲,飛進了柳大柱的口。
柳大柱一愣,立刻用手去捂住嘴巴,待反應過來那符咒已經進到口裏後,又立刻轉身去吐。柳大柱吐掉了兩口混合了黑灰的口水,氣呼呼地對蔣青晨道:“花公子怎能開這種玩笑?若把小人點著了,可怎麼辦?”
蔣青晨道:“不開玩笑。”隨即,從袖口拿出一個十分小巧的鈴鐺,在手晃了晃。
柳大柱突然微微一愣,然後捂著肚子開始哀嚎。他痛得滿頭大汗,求饒道:“停停停,花公子,求您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