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從劉詩豔手搶東西,簡直是……找死。
魯南朝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了來將雲海之前的事。他將劉詩豔抱到床,熱情似火地壓了下去。他說:“阿豔,將人皮帕子給我。”
他有種預感,劉詩豔得了人皮帕子後,便會離開。此話,換得劉詩豔一記左勾拳。他又說:“阿豔,把你給我,我絕不許你去參選大祭司。”
他心裏想得明白,若劉詩豔並非處子身,定是無法參選大祭司的。然,此話,又換了劉詩豔一記右勾拳。
他被打,心裏發狠,緊緊閉嘴巴,動手去掀劉詩豔的裙擺,結果……被劉詩豔一記重拳打在鼻子。他似乎聽見了鼻骨碎裂的聲音,然後便兩眼一翻,昏死在了劉詩豔的身。
醒來後,不見劉詩豔,他心鬱悶,於是決定出去喝酒。結果,一照鏡子,發現自己是鼻紅眼腫,哪裏能外出見人?
不得已,他找到麵具扣在臉,然後策馬來到將雲海,尋蔣青晨蹭酒喝。哎……他真是以肉身經曆親自驗證了蔣青晨所言不虛。誰想搶阿豔的東西,決計是不要命了。
他以美*之,都自薦枕席了,卻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當真是……心塞啊!
蔣青晨見魯南朝的神情有幾分恍惚、幾分甜蜜,外加幾分羞惱,不動聲色地道:“你可知阿豔要那人皮帕子做甚?”
魯南朝回過神,搖頭道:“若知道好了,何需如此費神苦惱?”
蔣青晨的眸光隱現幾分深意,道:“不如……今晚再次夜探縣衙,南朝去引開阿豔,青晨去搜人皮帕,拿出來一窺究竟?”
魯南朝輕歎一聲,感慨道:“別去了。那帕子她定會隨身攜帶,不會放在房裏。再者,她打了我之後,人已經不知所蹤。”
蔣青晨坐直身子,問“不知所蹤?她走了?”
魯南朝瞥了蔣青晨一眼,警覺道:“我的護衛,你這麼熱心做什麼?”
蔣青晨理直氣壯地回了兩個字:“眼緣。”
魯南朝嗤笑:“哈?!眼緣?你千萬別又跟我說什麼狗屁姻緣?再信你,我是頭豬!”
麵對魯南朝的嗤笑,蔣青晨也不著腦,從幾下扯出一精美的木盒,打開,掏出一把銅鏡,往魯南朝的麵前一豎:“看豬。”
魯南朝的嘴角抽了抽,斜眼看著蔣青晨,冷冷道:“青晨,你可能需要一頓拳頭,才知道世間險惡,又是事不能為。”
蔣青晨收回銅鏡,用謙虛的口味道:“願意奉陪。”
魯南朝活動了一下肩膀,卻是伸手扯過那隻木盒,翻看起裏麵的東西。木盒裏有木梳、發帶、發簪、桂花油,以及一隻小瓷瓶。
魯南朝抓起那隻小瓷瓶,問:“這是什麼?”
蔣青晨掃了一眼,隨口道:“傷藥。”
魯南朝掂了掂那小瓷瓶,戲謔道:“青晨還需要傷藥?”
蔣青晨隨口回道:“楊大小姐送的。”
他想起和柳青瑤等人一同去“濟心堂”的經曆,不由得有些後怕。柳青瑤一聲喊,讓那些求藥的男男女女都撲到他的身,去扯他的衣裳。有人,甚至還想啃他一口肉。真真是太可怕了!那一次,他雖沒受重傷,卻最是淒慘。
魯南朝一聽此話,立刻認定此藥一定不錯。若非好藥,那楊青青也不會拿來給蔣青晨。他把玩著小瓷瓶,道:“這藥,我替你用用,看看效果如何。”
蔣青晨道:“隨你。”
魯南朝拿起銅鏡擺在幾,費了很大勁兒拔開瓶塞,將藥膏倒在手心裏,用手指沾著藥膏,湊到鼻前聞了聞,然後開始往臉塗抹。
待將半張臉都塗抹個遍後,他攬鏡自照,道:“這藥膏效果不錯,剛一抹,傷便不那麼疼了。原本浮腫的地方,也好似在收緊。”
動作十分自然地將小瓷瓶塞進袖兜,占為己有。
魯南朝起身道:“夜已深,不再叨擾,青晨休息吧。”
蔣青晨也不客套地挽留。他站起身,隨魯南朝一同走向扁舟,由一位碧衣婢女撐舟,穿梭在蓮花池裏,緩緩而行。
靠岸後,魯南朝道:“別送了。”
蔣青晨淡淡地嗯了一聲,要轉身往自己的房裏走,卻在轉身的瞬間,呆愣了一下。
魯南朝沒注意到蔣青晨的異樣,獨自皺眉道:“這臉怎麼憑地不舒服?睫毛似乎粘在了眼皮。”他伸手去揉搓眼睛,卻是將眼睛揉到了一起,再想睜開,難嘍!
原來,那藥本是柳青瑤用來黏眼睛的,卻被楊青青錯拿給了蔣青晨。蔣青晨一直沒用,今天倒是“便宜”了魯南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