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那提子下邊兒的酒滴有一滴即將滴到地上,二丫看了拿手接了,也不嫌髒,直接放到嘴裏嚐了一嚐。古代以酒精濃度判斷酒的好壞。雖然酒香撲鼻但是濃度卻是差了一些。
二丫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那皺眉思索的形象落在夥計的眼裏像極了來偷師的,心裏越發不待見眼前的小姑娘了,更別提她竟是手也不洗就這樣接了一滴酒放進嘴裏。
那夥計別提心裏多惡心了,衛生同樣是釀酒的一個環節,所以即便隻是個打雜的夥計也圍了白色的圍兜兒,見不得髒亂。
這會兒見二丫這樣,更是火上澆油,讓他對二丫的厭惡更多了一層。見二丫看也看了,聞也聞了,嚐也嚐了還是不走。
心裏更是厭煩,“好了,看完了吧。看完了趕緊走!”終於已經到了極限了,夥計開始攆人了。
二丫終於回過神來,此時已是胸有成竹。明亮的眼睛,因為有所得而閃閃發光,盡管身形狼狽,行色倉促,但還是誠心誠意地跟夥計道了謝。那夥計的臉反倒是紅了。
隻是回過神來,早已沒有了二丫的影子。
見二丫隻是在百味釀聞了聞酒香就離開了,大丫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想著這下恐怕是無望了,此刻她竟絲毫沒有察覺,她的妹妹二丫剛剛在百味釀受得委屈。
也許在經曆生死之後,大丫突然間發現原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吧。在空間中不曾顯露出來的本性也漸漸暴露出來。
此時的二丫顯然沒有想到這些,她滿心都是找一個普通的酒家,家裏的情況是不允許動這銀子的。倘若將這銀子花在買酒上,一來是不夠,二來大丫的嫁妝還沒有著落,有嫁妝傍身,好在以後的日子能好過一些。
二丫為這個大姐想得周全,隻可惜這大姐還懷疑她是不是有私心。當真是人心叵測,便是親人也是先自己再別人的。
二丫還未體會到罷了,“大姐,快來。”見大丫還在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邊,已經看見一家小酒鋪的二丫已是等不及要進去了。
“老板,這兒最好的酒是哪一壇?”二丫進了酒鋪便問。
這酒鋪都是賣散酒的地方,都是普通百姓喝的,最好的也不過是幾錢銀子一斤,跟百味釀自是沒得比。
老板伸了個懶腰,來這兒打酒的並沒有什麼達官貴人,懶散慣了。二丫並不以為意。
“小姑娘,想要什麼酒?家裏沒有交代清楚嗎?”想來在酒鋪老板眼裏,二丫還到不了能夠主事的年齡。
“是呢,爺爺說要什麼酒呢?我給忘了。”二丫順著老板的話就說了下去,連個磕巴也不打,顯然心裏已經有了想法。
“哈哈,不要緊,你慢慢想。”酒鋪這會兒並不忙,老板自然也是不急,像二丫這樣忘事兒的很多,所以也不在意。
“嗯,我能挨個兒看看嗎?”二丫裝著一副天真的樣子。
“當然可以,不過看看就能想起來嗎?”這倒是有點兒意思了,像二丫這樣要求的還真是不多。
“嗯。”二丫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就這樣二丫挑中了菊花酒,古代關於菊花酒有很多說法,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延年益壽,寓意較好。
這時的酒多為糧食所釀,好的花釀酒還沒有。若是二丫能將其品質提升,其中的珍貴便不言自喻了。
二丫打得正是這個主意,一路上大丫都不知在想些什麼。二丫已經很累了,連說句話都覺得是一種奢侈,自然更關心不到大丫的想法。
辦完這些事,回到攤兒上嶽峰已經收攤兒了。正坐在那裏等二丫回來,遠遠地看見自己的小媳婦兒兩眼無神,抱著個酒壇子,兩個小手捧著酒壇子更顯得吃力。
腳下就像灌了鉛,一步步地往這邊兒捱。而大丫一個大人,就這樣空著手看著二丫,也不知幫把手兒,嶽峰心裏便是不喜。
隻是也不好說些什麼,趕緊將二丫手裏的酒壇子接過來。二丫見著嶽峰竟像是鬆了口氣,嶽峰一把酒壇子接過去,自己就放心了似的暈了過去。潛意識裏二丫還是感到了大丫的反常吧。
就這樣死死撐著,見到嶽峰才暈了過去。
“二丫,二丫。”這些日子再窮再累,二丫也沒生過病,這下竟然暈了過去,下意識地詢問地眼神衝著大丫看過去。
“她可能隻是太累了。”大丫眼神有些躲閃。
顯然嶽峰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抱起二丫就走。
“誒~~~,去哪兒啊這是?”大丫見嶽峰竟然走得竟然不是回家的路,有些詫異。
“去醫館,可能晚一些才回去。現在還不晚,路上人也比較多,大姐先回去吧。”嶽峰壓著怒氣,說完就要大步向前走去。
“等下!”大丫見嶽峰要走,顧不得害羞就這麼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