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說我了,你有何打算?”
“沒什麼打算,如今大丫的樣子實在始料未及。”一絲苦笑在林子嘴邊暈開,“我已經決定兩年以後赴京師了。”
“隻是家裏的情況......”嶽峰不得不提醒林子條件有限。
“無妨,堂堂七尺男兒,便是乞討又如何?更何況,你我正值壯年,斷不會餓死在路上,你怎麼如此迂腐?”
“林子言之有理,我竟不知你的心已如此堅決了。”
“男兒誌在四方,不該沉溺於兒女情長,待她及笄之日一切便都有答案了。”
林子說完,兩人一站一坐便開始了長久的沉默。與此同時,福源布莊。
“你所說之事,恐怕我不方便出麵。”南宮雲遙輕輕用折扇拍打著右手,似極為難。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南宮家在京中勢力強橫,但也不是處處都可以一手遮天的,再者說,南宮雲遙離家本就有躲開諸事紛擾的意思,這下再用上南宮家的勢力,不是南宮雲遙想要的。
二丫雖然覺得自己的確有些強人所難,但乍聞南宮雲遙這樣說,心裏還是一陣難受,瞬間小臉兒就垮下來了。
“哈哈,你也不用如此沮喪。雖然我不方便直接插手此事。但卻可以給你出個主意。”南宮雲遙暗笑到底是個孩子,情緒都寫在臉上。
實不知二丫覺得跟南宮雲遙熟識了才沒有什麼防備。
瞬間二丫的眼睛便亮起來了,沒有多話,單這表情已經勝過千言萬語。
“好了,你可還記得你帶來的酒嗎?”南宮雲遙有意釣二丫的胃口。
“哎呀呀,少爺~~~!你就別賣關子了。我這裏都急得不行了。”二丫哪裏有心情在這裏聽南宮雲遙東拉西扯。
隻見二丫這樣著急,南宮雲遙卻連這話也不說了,反倒坐在椅子上喝起茶來。
“好吧,好吧,少爺大人!我錯了,您說,您說。”二丫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邊說著還衝著南宮雲遙作了個實實在在的作揖。
這樣子放到南宮雲遙眼裏,卻又分外有趣了。“好了,丫頭。多大點兒事兒,不值得你這樣子。看你急得滿頭都是汗,來,喝口茶。”邊說邊對著二丫招了招手,順帶著將一杯茶放在二丫的手心裏。
二丫捧著茶杯跟捧著個燙手山芋似的,慌裏慌張的喝了口茶,燙得咳嗽了兩聲才道,“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看著二丫這樣子,南宮雲遙又是生氣又是心疼,“傻丫頭,我隻不過是想讓你喝口茶,平心靜氣,哪裏想到你竟然這麼傻。古人雲‘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你看看你剛剛急成什麼樣子了。”
南宮雲遙溫柔而略帶責備的話傳到耳朵裏,二丫不由覺得一陣慚愧,低著頭,更是差點連耳朵都紅了。
想想也對,這段時間總是這樣毛毛躁躁的,“嗯。”二丫聲如蚊蚋。
“好了,你可知對付這周家,上官耀陽最合適不過了。”南宮雲遙見二丫羞窘,便不再難為她。
“誰是上官耀陽?”二丫又沉不住氣了,說完這話,知道自己又心急了,趕緊低下頭。
“哈哈,無妨。上官耀陽就是那官府的師爺,而騙你送酒的老頭兒就是上官耀陽的忘年交——庶公,這個上次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南宮雲遙見二丫模樣可愛,大笑出聲。
“那可是要我再去送酒嗎?”二丫歪著小腦袋看著南宮雲遙,因為羞窘而升起的紅雲還未褪去,眉心一粒朱砂痣,更稱得小臉兒傾國傾城了。
南宮雲遙一時看得呆愣,片刻方回過神來,“哈哈,這倒是不必,你不知那庶公一直在尋你嗎?”
“為何尋我?”
“再簡單不過了,庶公的肚子的饞蟲都被你的酒養叼了,隔了這些日子,不知多麼著急呢。上次要不是你走的匆忙,便將此事告訴你了。”
南宮雲遙點了點二丫的眉心,處處可見南宮雲遙對二丫的喜愛絕非一般,也隻有二丫不明白吧,不,也許連南宮雲遙自己都不明白,也難怪嶽峰那麼鬱悶了。
“呼~~~”二丫聽完南宮雲遙的話長出一口氣。
“怎麼,這就放心了?”南宮雲遙存心想逗逗她。
“啊,照你這樣說,那是庶公有事相求了,這樣的話還有什麼可擔心的?”二丫的表情真可謂是瞬息萬變了。
“也罷,你倒是心寬。本少爺隨你走一趟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