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允的辦法確實最大程度的救了宋弋,事情的發展也如他所料,隻是沒過多久精神受到創傷的宋弋轉學了,宋啟銘也辭職。
勾歡時不時穿回舊時空觀察楊玨蘭和勾華平的生活,婚後勾華平依舊在紡織廠工作,同時學習開車,楊玨蘭和哥哥姐姐幾人承包一輛客運中巴車,每天在縣城裏轉悠載客,楊玨蘭和哥哥輪流開車,楊玨菊負責售票,楊家在省城算是穩住了腳,生活過得有滋有味。
但婚後的勾華平就像變了一個人,對楊玨蘭非打即罵,勾歡不知是不是自己漏了什麼重要情節,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都沒找到父親性情大變的原因。
那時候的省城也是有窮人的,勾華平一家就是貧困人口,他下麵還有兩個妹妹,父親是無業遊民,母親擺了個麵攤,家裏經濟來源全靠他倆。
水泥砌的小平房裏光線比農村的還要糟糕,勾華平和楊玨蘭就生活在這個不足二十平米的房子裏,這還是他們結婚的時候租的。
勾華平經常暴打辱罵楊玨蘭,勾歡每次都看得氣憤填膺,又束手無策。
勾歡實在不明白勾華平為什麼像炮仗一點就炸,就像在一個平常的下午,兩人隻是發生口角,接著演變成家暴現場。
“你這支口紅哪來的?”通常是勾華平先回家,但婚後他沒再做過飯,餓極了就自己煮碗麵,要是還能忍就就等楊玨蘭回來做飯,他今天回到家見桌上有一隻口紅,他從沒見過楊玨蘭用過這東西應該是新買的,等楊玨蘭回來他毫不客氣的問。
“買的。”楊玨蘭累了一天,實在不想說話。
勾華平臉憋成豬肝色:“你買這個幹什麼?家裏吃了上頓沒下頓,有錢買這玩意,臭婆娘想騷給誰看?”
“我沒力氣和你吵架,隨你怎麼想。”
“賤人。”勾華平咬牙怒罵。
這兩個字徹底激怒了楊玨蘭,她毫不示弱:“你要知道這兩個字份量有多重,我隻是買了一隻口紅,沒偷沒搶沒做見不得人的事,你用這麼重的話罵我合適嗎?我一個月賺三百塊,兩百塊供家裏開銷,你呢?一個月一百多塊,就知道抽煙喝酒,存家裏的錢一個子也見不到,你還有臉罵人?”
勾華平臉上掛不住,盛怒:“你媽的,老子花自己的錢沒花你們楊家的錢你囉嗦什麼!”
“明白就好,我也沒花你的錢。”
“誰教你說話擠兌我的!”勾華平一腳飛踹在楊玨蘭肚子上,抓著她的頭發連扇幾個耳光,“你這個臭鄉下人,跟著老子過日子不知足還天天說話擠兌老子,楊震榮怎麼教出你這樣的女兒。”
楊玨蘭疼得眼淚汪汪,又擰不過勾華平:“你住手。”
“媽的你剛才不是很能說嗎?你繼續啊!”勾華平站起來一腳接一腳猛踩楊玨蘭,踹得又快又狠,“看來我對你太好了,老子弄死你!”
楊玨蘭忍著痛,瞅準門忽的開門衝出去,背後傳來勾歡平的怒罵,她使出全身力氣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摔在地上。
外麵寒風凜冽,楊玨蘭隻穿了薄薄的毛衣,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因為身體疼痛,她久久沒能爬起來,淚水劃過她的臉頰,凝聚在地麵。
勾歡看著這一切的發生,她眼眶驀地紅了,嘴唇動了動,無聲的喊一聲媽,想要現身幫楊玨蘭。
“你不能現身。”付零忽然出現製止勾歡,“楊玨蘭現在已經懷了你,兩個你不能同時出現在一個空間。”
“我媽都這樣了,我不能什麼都不做。”
“忍著。這些都是過去,楊玨蘭都能忍,你也要忍。”
說話間楊玨蘭已經從冰冷的地麵爬起來,捂著肚子腳步蹣跚,穿過一條馬路來到一家門麵。這家門麵是做汽車座套生意的,和楊玨蘭也算認識。
楊玨蘭腳下踉蹌,摔倒在店門口,老板娘杜欣惠見狀連忙來扶她:“楊師傅,你是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杜老板,你能不能行行好讓我在你家躲一宿?求求你了。”
“是不是你老公又打你了?他真不是東西!老朱快來搭個手把楊師傅扶進屋。”
杜欣惠拿了兩個饃饃夾鹹菜,再煮碗薑湯一並讓楊玨蘭吃下去,把兒子的房間騰出來讓她休息。
勾歡記起離自己家兩站路的菜市場出口有一家汽車內飾店,每次她和楊玨蘭去買菜路過那家店楊玨蘭都會笑眯眯的和老板娘打招呼,原來其中是有原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