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離婚(2 / 2)

勾歡猝然驚醒,枕頭冰涼涼的被淚水浸濕大半,皓月當空,她卻無心再睡。

勾華平和楊玨蘭之間的矛盾遠遠超出勾歡的想象,她甚至無法找出兩人間矛盾的源頭。他們依舊是天天吵,天天打,直到有一天楊玨蘭受不了勾華平的暴打挺著大肚子跑回娘家,勾歡意識到兩人之間也許根本無藥可救。

出人意料的是勾歡奶奶何世容押著勾華平到楊震榮家,跪著認錯,承諾再也不動手打人,又把楊玨蘭哄回家。

日複一日,勾華平確實收斂了一些,憋著嗓子怒罵的情況仍然存在,動手的頻率相對少了些,還是經常給楊玨蘭擺臭臉。

一個圓滾滾皺巴巴的小嬰兒誕生,勾歡見證自己的出生。

那天勾華平喝了很多酒,平時板著的臉更陰沉,這其中原因勾歡清楚,因為楊玨蘭生的是女孩。

目睹自己成長應該算件很奇妙的事吧,勾歡看著嬰兒時的自己在外婆家和奶奶家輪流寄住,從被裹緊的繈褓中長成一個紮著衝天辮走路搖搖晃晃的小女孩。

有了小勾歡,楊玨蘭總算有了笑容,休息的時候就把她扛在肩上,給她講故事,教她唱歌。

生活一天天好起來,家裏買了彩電,買了冰箱,買了座機,客廳的一角放著鮮豔的假花,鐵爐子蓋上新的花布,楊玨蘭和勾華平的關係並沒有什麼改善,吵起架來後者甚至開始摔家裏的東西,稍不如意就把東西摔得稀巴爛。楊玨蘭也和他對打,大多占下風,每次兩人吵架打架的時候楊玨蘭都會把小小的勾歡抱進臥室,告訴她爸爸媽媽要玩遊戲,讓她在屋裏躲著不要被找到,小勾歡睜著大眼睛看楊玨蘭,似懂非懂的點頭。

楊玨林和楊齊良輟學,跟著學開車,他們五兄妹包了三輛中巴車,楊震榮跟著買票,張翠芳負責送飯,一家人在省城買了兩間房。

楊玨蘭的臉經常青一杠白一杠的,有時候走路腳還有些瘸,她什麼也不說,咬著牙跑車,汗水浸濕她的衣服,寒風割裂她的手背,她隻有一個信念,賺錢養女兒。

看到這勾歡有些懵了,楊玨蘭曾經是個拚命三娘,勾華平也認真工作並不是地痞混混,雖然一個出生在省城,一個出生在農村,從家境上來說也算門當戶對,他們之間為什麼有不可協調的矛盾?

夏日涼風吹,讓人又愛又恨的靜謐校園時光如水流逝,蟬聲低鳴。

勾歡因為分心,成績如滑鐵盧急劇下降,好好的苗子落到中等水平,文若允就像和她心有靈犀,成績也落到尾巴上,學校召開緊急會議針對年級前五十的學生進行學習和心理分析。

“文若允和勾歡在分開後成績都有不同程度的下滑,他們用行動向學校抗議,必須嚴懲,不然鎮不住學生。”

其他老師紛紛附和,必須請兩人的家長來談談。

霍宇撐著腦袋發呆,完全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霍老師,勾歡是你的學生,你覺得她是什麼情況?”

“霍老師,主任叫你呢。”

“啊?我認為吧,勾歡這孩子……她不是拿學習開玩笑的人,她和文若允是人才之間的惺惺相惜,不是低俗的情情愛愛。可能是壓力太大了,我先和她談談吧。”

“這倆孩子馬上升高三,都是奪狀元的麵子,得注意盯著。”

“你怎麼最近都是淚汪汪的?得沙眼了?或者是紅眼病?”文若允幫勾歡背著包,發出直男的疑問。

“白內障。”勾歡白了他一眼,“我有事先走了。”

“什麼事?”文若允語氣突然低沉,“又去黔多多?那個小白臉就這麼有人格魅力讓你戀戀不忘?”

勾歡知道文若允誤會了,但要怎麼跟他解釋?黔多多的老板是神,自己找他是為了穿越的事,這些話說出來誰會信?他們抵擋得住真正的情敵,難道會敗給假想敵?

“我隻是處理點事,明天見。”

文若允望著勾歡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再後來舊時空發生了一件勾歡夢寐以求的事,楊玨蘭和勾華平離婚。楊震榮心疼女兒,強迫他們離婚,勾華平隻說了一個字:滾。

何世容親自登門道歉,想挽救孩子們的婚姻,楊震榮沒給她好臉色看:“玨蘭是我的掌上明珠,怎麼到你們勾家就隨便打罵,是可忍孰不可忍!親家母請回,我的女兒不會再踏進你們勾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