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湯喝完了,你——”
刑諾開打斷了韓似菲的話,說道:“有話一會兒再說,你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說完,刑諾開轉身又下樓去了。
江湖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可怕。無論在哪,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善惡正邪之分。無須抱怨自己遇到了什麼樣的人,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或許這一切都是造物者故意安排的,既然你無法改變這個世界,你必須要適應這個世界帶給你的一切,隻有那樣,你才會過的坦然,心安理得的活著。
韓似菲此刻腦海中飄蕩的不光是秋晨的身影,也存在著對刑諾開的思索。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這到底會是什麼地方,這個江湖人會認識淩大哥嗎?”
但不知不覺的又想起了秋晨。
刑諾開來到了樓下,此樓靠近於江畔,又朝著藹藹叢林。幾株古木參天挺立。一片空地之上坐落著一座兩層的閣樓。遠遠望去,猶如薄霧籠罩,給人以悠長,深邃,琢磨不透的感覺。的確,江湖上好多人都甚是向往刑諾開所住的地方,向往於這清新淡雅的寓所,向往於這巧奪天工的樓台。
刑諾開獨立江畔,觀望著無盡的江流,遠方的山巒,同時也在想著自己剛才救過的姑娘。
“她是誰,她口中的淩大哥到底又是什麼人?她仿佛很在意那個淩大哥。但為何她如此憔悴,總是眼眶中藏有熱淚,難道她有什麼難事?肯定是有的。”
人一生總會遇到好多人,好多事,有些讓你歡樂,有些則叫你痛苦,有些事更是令人琢磨不透。當刑諾開第一眼看到韓似菲就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好似夢幻般的感覺,這或許也是命運的一種安排。
不經意之間的相識,或許是前生的安排。
久而久之的了解,好似今生緣分的續寫。
生命的綿延無盡,我們隻有相識好多人,了解好多人,在他們之間得到曆練,才能變的剛強,成熟。
一陣怒吼般的颶風掠過江畔上的那株參天古木。古木上的枝條頓是落盡了樹葉。落葉在漣漪蕩起的水麵上飄動,好似那一條條孤帆在尋找著什麼。在這江湖之中,又有多少隻這樣的孤帆,在茫茫江麵上不知所蹤,又有多少隻這樣的孤帆沉入江下。江湖路,一條不歸路,一生執著於一個信念,或許到最後,隻能看見那血淋淋的盡頭。
此刻,在那微波粼粼的江麵上,突然被一陣風卷起了一陣浪。似若海浪,浪猛的要吞沒整條的江。可怕的“凶爪”落下又抬起,即使在江畔也可以感受到麵前的水像燒開了一樣在翻動。一下子,剛才那飄落的黃葉被卷入水下,隻有幾片,還在江麵上浮擺著。
刑諾開被眼前這一現象所驚愕,他從未見過這個江麵會有浪的出現,更令他駭異的是,會有好似大海深處發起的巨浪。
這到底是大宋的風波,還是江湖中的動亂,這一從未有過的現象到底意味著什麼?
風刮的越來越急了,急的讓一位用盡全身內力站在江畔上的劍客都感到有些站不穩了。
江湖之大,人太渺小,即使能掀得江湖一時風聲水起的俠客,到最後也要持劍歎息。刑諾開轉身回到了樓台中,但身上的那種涼氣還在散發著,充滿了整間屋子。
韓似菲歇了好久之後,氣色也好多了。刑諾開剛進入她的視線之中,韓似菲便起身很正式的向刑諾開道謝。刑諾開見韓似菲臉上露出了紅潤的光澤,便笑道:“見姑娘氣色好多了,真是太好了,”
“這次多虧了有這位大俠仗義相救,否則我不知又要遭受怎樣的危難了。”
聽了此話,刑諾開甚感欣喜。
“不知大俠尊姓大名?”
“刑諾開,江湖交往,一切都要從許下諾言開始,沒有對對方許下過諾言的人,我想那絕對不是朋友。”
韓似菲並沒有趕忙告訴刑諾開自己的名字,而是一下子陷入了沉思之中,乍得又是一臉的心事,心道:“諾言?淩大哥承諾過我下個八月十五他會回來找我,這是他給我的承諾,我想他是不會食言的。”也許刑諾開簡單的一句話,卻叫韓似菲又浮想聯翩,也許這句話又是給予了她的一個自我安慰,一個可以有欺騙自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