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兩個人聚在一起時真的不快樂,倒不如離的越遠越好。
刑諾開真想將韓似菲再度地挽留,可是他卻不知道要用怎樣的理由去挽留才好。
“淩秋晨在你的心底真就那麼重要嗎?”
韓似菲一臉歉意,道:“刑大俠,對不起。”
感情這東西本身就沒有對錯之分,不屬於自己的那份愛又何必強求。
刑諾開知道韓似菲此次是非走不可,一點兒餘地都沒有了。刑諾開在一旁想著韓似菲對秋晨的癡情,不禁覺得有一種沉沉的東西壓住了自己的胸口,叫人喘不上氣來,從而萌生了對秋晨的恨。
那一種恨表現在臉上,可以令人咬牙切齒。
那一種恨埋藏在心裏,可以叫人玩弄手段。
那一種恨若發生在他與秋晨麵麵相對之時,足可以使刑諾開拔出劍來,毫不留情的一劍刺入秋晨的心中。
但刑諾開對秋晨的那一份恨絕對不可以叫韓似菲知道。所以在韓似菲的麵前,是不可以說秋晨的不好:他的冷漠,他的無情。更何況刑諾開對秋晨的恨源自於自己對韓似菲的深愛。假使他要說秋晨的無情,那麼會令韓似菲更加的絕望與無助。刑諾開明白,拆散一對不一定意味著就可以得到自己所喜歡的。
“你真的相信那個秋晨會再去狄鳳來客棧找你?”
韓似菲毫不遲疑地回答道:“一定會的,那是他給我的一個承諾,他一定會兌現的。”
刑諾開很生硬地笑了笑,道:“他是你最好的朋友,當然會。”
韓似菲真的希望刑諾開剛才所言的那樣,她也在默默地祈禱著。
刑諾開看著雨還在肆無忌憚地下著,然後又用渴求著的目光看著韓似菲,說道:“你可以給我一份承諾嗎?”
韓似菲點了點頭。
刑諾開又強硬地笑了笑,道:“答應我,當雨過天晴,咱們一起看一次虹,你再走好嗎?”
對於一個多次救過韓似菲並且還如此的愛著她,臨別時的這一個請求,當然一點兒都不過分,所以,韓似菲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
兩人此刻不約而同的將目光又轉向了窗外,各有所想,各有心傷。
雨嘩啦啦,是誰在流淚?
四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
萬家燈火都已熄滅時,可知,月靈山莊還有人難以入眠。有人在相思,有人為理想,冷風吹去,各有各的淒涼。
秋晨凝視著那座大香爐,似乎隻覺得這些香爐是莊外的一種裝潢而已。即使秋晨曾經認為這裏是個神秘的地方,恐怕現在他也無心在意了。
盧千恨在一旁,似乎已經忽視了秋晨的存在。他又跳到了大香爐上,僅一身之高,溫度似乎就有著天壤之別。
盧千恨此刻心道:“為何香爐之上,氣溫如此的低。”
然後盧千恨又用手碰了碰一柱香,香似一枝竹條一樣,一下子向一旁折了過去。
寧乘風看到,說道:“千恨兄,這是一種什麼材質?”
盧千恨搖了搖頭跳了下來,但整個人氣喘籲籲的,覺得頭暈目眩的,險些暈了過去,一下子便向後仰了過去,秋晨與寧乘風一見,嚇了一跳,秋晨急速,一下子扶住盧千恨,寧乘風也迎了上來,對盧千恨此刻的狀況顯得極為擔心。
秋晨與寧乘風問道:“怎麼樣?”
過了很久,在盧千恨眼前才出現了清晰的天與地。他定了定神,似乎一瞬間忘記剛才所發生的全部。看到兩人詫異地看著自己,盧千恨對他們笑了笑,好似在感謝著兩人。
一瞬間的驚險,秋晨的腦中似乎模糊了韓似菲的身影。
對於一個相識並不是很久的人來講,盧千恨的一時眩暈,秋晨為何如此的在意,似乎顯得有些擔心。秋晨不是一直為仇恨而生,從不過問身邊人的好壞,也不會在意身邊人的感受的嗎?
為何韓似菲與盧千恨的出現,會讓秋晨有如此大的改變,不再那麼麻木,不再一心隻要複仇。也許在他同盧千恨、韓似菲交往的期間裏,才發現自己的心裏不光是完全載著仇恨,還存在著友情與愛情。隻可惜秋晨依舊板著那一張臉,那一雙冷冷的眸子,真令人不敢去主動接近。
“你怎麼了?”秋晨獨自又問了一句。
盧千恨望著那三柱香,遲遲說不出話來,隻覺得自己心中有一股寒氣湧了出來,輕咳了兩聲。
寧乘風一臉慌張疑惑,盧千恨上去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
又過了一會兒,盧千恨終於覺得自己恢複了正常。